“阿弥陀佛,此乃人家的家事,贫僧只是一介外人,实在不便胡乱插手,”妙本顿了顿,又道,“贫僧已经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两个了吧?”
曲乐坦然地说道:“顾浮舟和阿郎被豫王府的人抓走了,我得去救他们。”
一句话,言简意赅。
妙本却很是诧异:“怎么会被抓走的?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曲乐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听完她的叙述,妙本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贫僧为豫王妃诊病之时,曾见过豫王两面,此人心思难辨,身上煞气极为浓烈,与他打交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要把顾浮舟和阿郎尽快救出来,我担心豫王会对他们动刑。”
“这的确像是豫王会干的事情,”妙本看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曲乐:“我要进豫王府,先查到他们两人的下落再说。”
妙本想了想:“贫僧可以帮你们。”
曲乐笑得狡黠:“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豫王府门前,正在尽忠职守站岗的侍卫们见到两个人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中年妇人,她肤色泛黄,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灰扑扑的。她双手搀扶着一个白苍苍的老婆婆,那位婆婆另一只手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走两步喘一下,真是老得都快要进棺材了。
这两个人的组合看起来略显奇怪,侍卫们照例将她们拦下来,厉声呵斥:“此处乃王府重地,闲人禁止靠近。”
那位老婆婆喘了两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们是来给豫王妃看病的,劳烦你们帮忙通报一声。”
豫王妃生病的事情并不是秘密,整个豫王府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为了给豫王妃治病,豫王将城中能请的大夫都请过了,就连外地稍微有点名气的郎中也都没有放过,可惜豫王妃的病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转。听说昨天还从千鸟寺里请了个高僧过来给豫王妃看病,没想到这个高僧今天不声不响地就跑掉了,虽然大管家明令禁止大家谈论此事,但大家心里都有数,那个高僧之所以开溜,还不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治好豫王妃害怕被怪罪嘛。
眼下听到面前这个老太婆说要给豫王妃治病,侍卫们纷纷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其中一个侍卫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就凭你这个老太婆也能给豫王妃治病?真是什么人都能打着治病的幌子来招摇撞骗!也不睁开眼睛看看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豫王府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撒野的地方吗?”
中年妇人将老婆婆护到身后,并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千鸟寺主持方丈亲笔写的介绍信,我们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才来这里给你们的王妃看病,你们若是不愿意相信,我们这就离开,反正病得是你们王妃,她是死是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嘿!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侍卫扬手就要揍她。
“住手!”
侍卫的手停在半空中,众人循声望去,见到一队人马停在王府门前,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豫王。
老婆婆和妇人不着痕迹地互望一眼。
方才出声叫住侍卫的人是王府管家,他大步上前,直接叫来侍卫队长,指着站在门口的老婆婆和妇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队长扭头去看其他人,立刻就有侍卫站出来,将刚才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完侍卫的叙述,管家看向老婆婆,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能治好王妃的病?”
老婆婆淡然地说道:“医者非神仙,对待病人只能尽力而为,并未任何病都能治得好。你们若是愿意相信我这个老婆子,我便尽力为王妃医治,若是你们不愿意,那只当我们没有来过,就此告辞。”
说完,她就作势要走。
“且慢,”管家急忙出声叫住她,他又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她的确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婆,但她说话的语气太过镇静,以至于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
管家对她说道:“听说你们有介绍信,信在哪里?”
旁边的中年妇人及时将信件奉上。
“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管家拿着书信匆匆跑到刚刚下马的豫王面前,将书信双手奉上,并在豫王耳边将事情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豫王展开书信,匆匆扫过一眼,便随手将书信仍回到管家手里:“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
管家连忙点头称是。
豫王将手中马鞭扔给旁边的小厮,不再去看管家,他大步流星地走进王府。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老婆婆的身形微微一僵,这本来不算什么,但此时恰逢众人下跪行礼,她的微微一僵,就导致了她下跪的动作慢了别人半拍。
她一下子就变得很显眼。
豫王的脚步顿了顿,他看向那个老得连满脸褶子的老太婆,目光凌厉,忽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婆婆低下头:“草民出身乡野,打小就没有名字,娘家姓钱,夫家姓谢,别人都叫我谢大娘。”
“你让本王称呼你为谢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