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派人去千鸟寺查访钱谢氏的来历,千鸟寺的方丈千叶大师一直称病不见客,无法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属下只得将目标转向寺中其他人。其中有个在寺院厨房帮工的厨子,说是千叶大师根本不曾见过什么老妪与妇人,倒是在寺中借宿的妙本和尚曾经接待过两个年轻女子,属下拿出画像给他看,确定其中一名女子就是上次在醉香楼的漏网之鱼!”
“妙本……”豫王若有所思,“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他正是上次来王府给王妃看病的胖和尚。”
“醉香楼、妙本、千鸟寺、钱谢氏……”豫王在脑海中将它们连成一串,却怎么也想不出它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他又问,“还查到些什么?”
“跟在钱谢氏身边的妇人,今早失去了踪迹,属下已经派人四处寻找,至今未能找到她的踪迹,”管家顿了顿,稍稍压低声音,“今天钱谢氏曾与王妃单独聊了半个时辰,在钱谢氏离开之后,王妃就让身边的丫鬟去查寻一个名叫顾陈川的年轻人,并叮嘱此事不能声张。属下猜测,王妃应该是受了钱谢氏所托,才会突然想起要去找这么个人。”
豫王问道:“王府中有这么个人吗?”
管家:“属下已经查遍府中的花名册,并没有现此人的名字。”
“会不会是用了假名?”
管家连忙说道:“应该不会,王府审查下人的程序非常严格
,几乎没有人能浑水摸鱼。”
豫王却道:“审查得再严格,只要是本王亲自下令放人进来,你们照样拿他没辙。”
“主公的意思是……”
“这几天,本王就放了两个人进府,”豫王勾起嘴角,笑得冷酷,“本王记得,其中有个人正好姓顾。”
管家仍旧不明所以,犹豫地说道:“天下姓顾的人千千万,就算他们都姓顾,也不能证明此人就是钱谢氏要找的人吧……”
“此事太巧合,本王有些怀疑,尤其是那个钱谢氏,她让本王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本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豫王轻轻抚摸骏马的鬃毛,“要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其实很简单。”
他吩咐了几句话,管家一一记下,拍着胸脯保证:“主公放心,属下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说完,管家就躬身告辞,冒着风雪转身离开。
豫王独自牵着骏马走进马厩,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不仅亲自喂马,还帮它洗刷皮毛,一人一马相处得非常融洽。
曲乐托付豫王妃打探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得知消息的曲乐立刻赶到王妃居住的院落。
刚一进房门,豫王妃就挥挥手,将身边的丫鬟下人都打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钱谢氏两个人。她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的那个顾姓后辈的确是在王府之中,听说他前几天在醉香楼里得罪了王爷,现在就被关在地牢
之中。”
曲乐立刻追问道:“地牢在哪里?”
豫王妃神色为难:“那个地方非常阴暗,平日里专门用来关押犯了错的下人奴才,但凡是进了那个地方的人,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您都一把年纪了,再去那种肮脏地方,实在是不妥。”
曲乐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着急了,忙道:“可老身的后辈还被关在那里,老身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就算您现在去了,也救不出他,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人离开,王府这么大,守卫森严,你们要想逃跑根本不可能,”豫王妃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慎重地说道,“不如这样,我亲自带你去一趟,相信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不敢为难你。”
曲乐连忙说道:“你的病还没好,不宜走动,再说外面风雪这么大,万一着了凉,你的病会变得更加麻烦。”
豫王妃微微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您放心,我的病已经好很多了,下地走两步路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到了外面,我可以做轿子,不会吹到风。您救了我一命,我没有什么能回报您,只有这件事还能帮帮您,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报答的机会,好吗?”
她说得万分诚恳,曲乐不禁被她的善良和体贴打动了。
曲乐最终接受了她的建议。
两人准备了一番,就全副武装地走出了房门,冰冷的风雪迎面吹来,跟在旁边的丫鬟赶紧上前帮忙
挡住寒风,并小心翼翼地扶着豫王妃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