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默默在心中重复着方才马夫说的骑马要素,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住平衡,可这马儿跑起来飞快,颠簸的要命,她的心就一直在喉咙眼悬着。
“踏风,你乖,我是第一次自己骑马,你跑稳一些别让我摔下来。”余香大声对着踏风说话,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总之余香自己倒是呛了一嘴的风。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余香就觉得浑身的劲儿似乎快要用光了,勒紧缰绳,慢慢停马,望着眼前的村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她没去过洛阳,只知道是一路向北,每两日会跨过一条河,再往前赶,就是洛阳城了。可是,这眼前荒无人烟的村庄不在她的认知范围之中啊。
“大爷,您知道洛阳怎么走吗?”见前面走过来一位老者,余香连忙出声询问,心中祈祷他能够知道方向,为她指路。
那老者看见余香骑着的乌黑大马,神情凝重,又抬头上下打量了余香一番,见不过是个小姑娘,才道:“洛阳啊,往前穿过村,过个小道一直北走就是了。但我见你是个小姑娘,好心奉劝你一句,这条路往北有山匪,你还是绕个路,向村西头走,到了豫州,再绕到洛阳吧。”
“山匪?大爷,您可知道从豫州绕到洛阳,需要几日路程?”
老者略一沉思,回答道:“看你这马是一匹良驹,快马赶路,需要多费三四天的路吧。不过信我的,比遇上山匪劫色又劫命的强。”
“好,我知道了,多谢您了。”余香拜别老者,骑马走进了村庄,然而在出了村庄看见两条岔路的时候,余香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向北的那条路。
是不是真的有山匪,余香不知道。但是老者刚才的样肯定有问题,他居于这荒芜山村,是如何认识这马是良驹的?又是如何清楚知道这路的前方有山匪,从长安到豫州,又到洛阳的路程?别说是山村老者,这些内容就是问吴县上的秀才,他也未必说的出。
那老者有诈,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前方有没有山匪都不要紧,老者是不是针对她而来的也不要紧,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回萧芊芊。
这一切,都是为了周欢。
可是,她觉得那么心甘情愿,好像以往努力执着的信念,如今变得璀璨起来。
想到这儿,她好似觉得身上又有了无穷的力量,“踏风,跑起来吧。”
那马儿真如同能够听懂她的话,马蹄高抬,跑了起来。那耳边呼啸而过的阵阵狂风与马蹄践踏而起的滚滚烟尘,让余香觉得自己英勇万分。
“谁说女不如男?如今我这也算是不爱红装爱武装了。”余香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她不知道心里到底承载着怎样的信念,支撑着她僵直着身坐在马背上,但是此刻,她的心里毫不空洞,被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充斥着。
余香每行两个半时辰,就歇半个时辰,人得攒力气,马也一样。包袱里带的点心够她吃两日的,这一路上也没见任何驿站,怕是想买些吃的也困难。
又是两个半时辰过去,余香再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踏风,你在这儿吃草,我去附近找水源,今晚咱们就在这儿过夜,好不好?”余香根本不管踏风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反正径自说着,就如同跟人对话一样。
踏风没理她,低头在原地吃草。
余香将踏风的缰绳挂在树杈上,见踏风依然低头吃草,没有拒绝,便背着包袱去附近找水源了。这荒山野岭,总该有条小溪小河的吧。
来时只带了一水壶的水,如今壶内早已空空如也,不光是自己,踏风也要喝水的啊。
余香舔了舔干的嘴唇,拨开面前的树枝寻找着何处有流水的声音。突然,余香脚下踩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崴了她脚一下,她本以为是块石头,可低头一看,竟然是几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