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嘿嘿一笑,近前一步,小声道,“特来给诚意侯送桩生意,一桩富可敌国的大富贵”
刘孔昭一听,忍不住多见了此人一眼,侧目道,“哦?你不就是个贩木材的吗”
李海抿嘴一笑,“侯爷您麾下战船林立,不正好需要大量的木料吗?小人不远千里而来,一来是想结交侯爷,二来也想与侯爷将这生意长期做下去,各取所需,小的也沾沾侯爷的光,点小财”
刘孔昭哈哈一笑,“都说商人逐利,你可真不谦虚,好,说说看”
李海回身出门,在屋外四下看了看,关上门,j笑着,来到刘孔昭身后,轻声道,“小的有一批木村,积压了很久,这年头战乱不止,我们这些商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小的这批木材砸在手里都快半年了,愣是找不到买主,愁呀”
刘孔昭哼哼一笑,“怎么,听你这意思,是想拿我当怨大头呀,卖不掉的东西你拿来卖给我?”
李海忙摆手,“不不,都是上好的木料,还不是这年月闹的,没有销路,侯爷您不正好用得着吗?”
刘孔昭明白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做商人的料,做生意都做到水师来了,够胆子,就不怕被官府给吃了不吐骨头吗。
“实话告诉你,这木料我确实是急需,不过我为什么要从你这买?这怎么又成了我的大富贵?”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得吃银子。
李海一听有门,忙笑道,“这批木材共计五十万方,估银在三十万两上下,如果侯爷你答应,李某愿将这批货送给侯爷,分文不取”
刘孔昭大感意外,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也能做亏本的生意?
“这我就不明白了,商人不逐利,你图个什么?”
“方才小的说的,小的想结交侯爷,也为日后做个长期生意不是,侯爷您手里战船千艘,每年所需的木料不计其数,小的就是目光再短浅,也想得通这个礼”
刘孔昭还是有些不信,三十万两的货说送就送,侯年马月才能把这些赚回去,事情哪会这么简单。
“如此而已?”
李海一点头,“恩,当然”
见商人说得这么肯定,刘孔昭不由得不信,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不,眼前就是一个,不收白不收。
“既然李大财主有这心思,我刘孔昭也不能不给你这面子,行,东西我收下了,你这朋友我也交了,说吧,货放在哪了”
李海神情一阵紧张,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山东聊城”
刘孔昭闻声,唬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山东全境早都已经落入满人之手。
“你是什么人?”
见刘孔昭明白过来了,李海也不胆怯,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背手而立,“在下有一妹,现为大清豫亲王多铎的第七房小妾”
刘孔昭一拍桌子,“汉j!原来你是来收买我的,来人,拉出去砍了”
“慢慢,侯爷,我如此坦诚相见,不惜重金相赠,你却要杀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再说,你就不想听听我接下来的话?”
几名将校推门而入,正要上前拿住李海。
但刘孔昭转念一想,此人可是清廷豫亲王的姻亲,真把他杀了,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反而把多铎给得罪了,吃力不讨好,便挥挥手,让将校都退下。
“你我各为其主,道不同,何以为谋?”
李海敢来直言,那肯定早就把刘孔昭的为人给摸透了,算定了自己死不了。
“侯爷,如今满人入主中原,兵锋正盛,早晚一统天下,你府上家大业大,田产无数,残明已是日薄西山,你何苦为朱明殉葬,侯爷,你可要好好想想,你在山东的老家可是豫亲王一直在派兵守护,一念之差悔恨终生哪”
刘孔昭大惊,果然是有备而来,刘家很多年前就从山东迁到了江南,但祖业大部都在山东,现在的山东可是满人的天下,自己一步走错,前半生所攒下的家产立刻就十去其七,狠哪。
李海察言观色,接着道,“侯爷试想,您手里的长江水师可是一个重要筹码,若是能得到这批木材,再将水师整顿一番,实力将大增,您有这些在手,退可称雄一方,进可封王保侯,豫亲王特授意在下,若是侯爷识时务,引水师北归,您就是大清宁江王,世袭罔替,这五十万方木料和这尊金佛,只是个见面礼,侯爷您可要三思呀,豫亲王说了,只要侯爷您在十日之内将水师拉到山东,这日后的前程当不可限量”
刘孔昭一脑门子汗,呆呆地坐了下去。
突然,刘孔昭似猛然间醒悟,大声朝门外喊道,“来人,告诉兵部给事中,就说长江水师奉旨,三日后起锚北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