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的令牌铿锵一声掉落在地上,砸入一直没有任何波动的银色眸子里,瞳仁瞬间紧缩,下一秒腰间的长刀从刀鞘滑出,白光一闪,直逼眼前恍然的安颜七。
对于望枫向自己拔刀的动作是始料未及的,安颜七惊慌的瞪大眼睛,脚下却没有机会闪躲,就在刀尖就要触上眼前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臂拦腰阻了过来。
“你干什么?”
看着即墨沧月拦在安颜七的身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自己的刀尖,望枫微眯起眸子,冷冽的话语从他口中像冰冷的石子一般砸出,手腕握住刀柄迟迟未用力。
“你竟然真的是那魔头的人?!”即墨沧睿也看到了地上的令牌,脸色大变,惊讶的看着额头已经因为惊吓沁出汗水的安颜七,转头急忙看向即墨沧月“大哥,这女人真的是奸细?!”。
他虽然是怀疑过她来历不明有点可疑,几次说她是那魔头派来的人也是他一贯胡闹的性子,他至少慢慢已经开始相信她只是个头脑有些傻是天真丫头而已,但是眼前只有那家伙才有的令牌,他真的难以置信。
体内有股与寒冷相反的气流在流窜,望枫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一片血红的场景,毫无防备,瞬间眸子充血,手指颤抖着就要暴走。
至少,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一点都没有,但是,她竟然是他的人?!
只要是和那家伙有着牵连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为什么……为什么望枫突然拿剑这样指着自己?安颜七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透过即墨沧月高大的身影看向对面眸光通红的望枫,心中一怔,他要杀她吗?
而且,即墨沧睿口中的奸细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他的人。”即墨沧月淡淡开口,现在无论说什么,大概也没有这几句话来得直接吧。
“你觉得我会信吗?”冷漠的扬唇,望枫冷笑的样子比平时冷漠的样子更加寒冷刺骨,手下准备用力震开即墨沧月的阻挠,冷哼出声“还是你想维护她?”
为什么……他眼中那么浓的仇恨,安颜七只是愣愣杵在即墨沧月身后,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我不管你多想维护她,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那个人有关的人。”话音刚落,望枫收臂从即墨沧月指尖抽出剑,再次举起刺向他身后的安颜七。
凡是媚宸宫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眸子一凛,一直淡漠平静的即墨沧月挥袖间手上多了一把折扇,几乎与望枫举剑刺来的速度一般,似乎更快,“唰”的一声,半开的折扇在他手中一转,直接擦着刀身而过,看起来那样普通的一把扇子,却拦住了望枫的剑劲,剑与扇僵持在安颜七面前的半空中,不分胜负。
优雅的扇柄被握在手中,没有一丝损伤,即墨沧月另一只手将安颜七拉在身后,抬眸看向咬牙的望枫“她不是他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大哥……”一旁的即墨沧睿看着僵持的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着安颜七的时候,他的内心越来越复杂。
“你拿什么保证?”若不是因为即墨沧月身份的关系,妨碍他的人,他此时早就解决了,还用得着一边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一边稳住力道怕伤着他么?
“你觉得他会派一个连令牌都收不好的人来做奸细么?”轻蹙起眉头,即墨沧月将望枫的懊恼尽收眼底,又接着开口“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了解那个人,一直倨傲狂妄,会派女人混入他们其中的事情,要不是特殊情况,他是不屑于做的,而且,他相信她,绝对不是他的人。
这一点,要他拿什么担保都可以。
听了他的话,望枫一直通红的眸子才得到了缓解,但是紧握着剑并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些只不过是即墨沧月的片面之词而已,虽然说得有理,但是也不能排除剩下一丝负面的概率。
“我答应过你这件事会助你一臂之力。”压在刀尖上的折扇微用力,即墨沧月趁着望枫犹豫之际胜了一筹,压下了他的剑。
他们在说什么,安颜七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只是傻愣站在即墨沧月背后,惊愕的眼眸还没能从望枫身上挪开。
“我会做好我分内的,也希望你不会忘记。”压下自己心底那份冲动,望枫转手将长剑没入刀鞘中,侧头间狭长的眸子精光聚集到一脸无措的安颜七脸上。
是不是他的人,他会慢慢搞清楚,如果让他现是的,他一定要杀了她,不管她是谁。
眼前的那个充满狠厉恨意的人是昨晚体贴的为自己披上披风的那个那个人吗?安颜七有一些恍惚,她一直觉得,他只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十分温柔的人。
就算是现在,她仍然还是这样认为,黑亮的眸子有水光闪烁着,安颜七松开即墨沧月拉着她的手,躬身捡起了地上那块金牌。
这个不可以弄丢的,她要去找美女姐姐的话,要用这个才可以进去那里吧,美女姐姐好像是这么说的。
手掌一空,即墨沧月微愣的看到安颜七小心的捡起地上的令牌,一副很爱惜的样子,有些惊讶却还是平淡的开口“七七的这令牌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这句话问出了关键,房子里另外的两个人也都盯着安颜七,准备听着她作何解释,还有,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反应。
“这个东西吗?”安颜七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冰冷身影的望枫,杏眼紧紧看着他,“望枫是因为这个东西才那样的吗?”
刚刚好像是因为她掉了这个东西,望枫才突然那样的,莫非这个东西跟他有着什么关系,而且即墨沧月也问她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