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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叽”!丽影手指一弹,阿玛柏被震飞撞到书架上,当即昏了过去。 夜已深得厉害,通圆的月亮失去了金黄的色泽,似病人的脸般惨白惨白,一不留神从穹隆中央滑落到楼兰钟塔尖,无奈地俯瞰着无趣的楼兰。 从官邸出来,大羽大步朝前,不大功夫将圆月与官邸远抛身后,耳边萦绕着丽儿小姐的话,久久不能消散。 ——“能遇见你是份幸运,希望以后还能记得我这个非同类的朋友。今晚是丽影和铁豆最后一次见面,明天他们就会重写我的大脑体,我们本就不配拥有属于自我的记忆。与其失去看重的过去,丽影宁愿不要未来,这个躯壳将不会再拥有新的回忆。” “酒,哪里有酒?有酒饮一杯。”大羽两眼迷离,口里念念有词,像只无头的苍蝇乱撞,哪里有路便走向哪里,不理它通向何方。 大羽走到无路可走,一面青砖墙挡在尽头,这才发现进了一条深巷,青石街面反射着月下清辉,几声犬吠从巷子的另一头传来。 “酒香!”味道从青墙里面飘来,尽管清淡依然逃不过大羽的狗鼻子。 因为古老爹爱酒的缘故,大羽从小对酒如数家珍,凡世间纯酿均知上一二。可他喝酒的历史不长,从到了贡卡巴拉城才开始。 起先是为了缓解修炼时时常涌起的血热,压制想见鲜血从生命体流出的欲望。喝的多了,后来也就成为习惯,高兴时想,不高兴时也会想,惬意时思,不惬意时亦思。酒变成了剑的朋友,不过跟随多年的剑却断了。 “噌”,大羽跃身跳过墙头,悄无声息落到酒香浓了一分的院内,“屋内有酒”。紧闭的窗户内灯花摇曳不定,看样子点的是蜡烛。 顺着青砖铺就的甬道绕到门口,看见一面悬于屋檐的酒旗,上面织着“陋室无酒”。 “明明是酒屋,怎么会没酒呢?故弄玄虚。管它呢,只要没关门就行。”门没上锁,大羽轻推而入。 屋内有里外两间室,外厅的面积不大,约摸十一二张熏黑的桌子,这个时间还在喝酒的人只有一位。大羽认识,他是“凤宜阁”的老板俞经理。 一个人喝酒,有心事时越喝越闷,只有醉了才能暂时忘记烦恼。俞经理注意到了大羽,却装作没看见故意低下头自斟自酌。 “真巧啊俞老板,这儿有人吗?”更像是自问自答,大羽边说着坐在了俞经理的那张桌子。 “身上没带钱,一起喝一杯吧。”大羽不管坐在对面的老头儿,眉毛鼻子如何皱成一团,向店家要了一瓶白酒。 “好酒!这种日子里还能喝到这么纯的高度酒,老板真有一套啊。”大羽伸出大拇指称赞。 “哪里,哪里,自家酿的粗酒。要爱喝,就常来啊,管够。”时间太晚了,只有店老板一个人在忙活。 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大羽很难找到这个深巷里的僻静地方,能到这里的应该都是些酒里饕餮客,而且口袋里银钱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