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昂挺胸,努力使自己气质优雅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躺了一块白玉和一块墨玉。墨玉雕的是蟾宫折桂。
顾彤彤掏出那块白玉,那玉雕刻的是喜上眉梢。玉上有一块黑色的斑块,被工匠巧妙的雕刻成了一只喜鹊,十分精美。
将白玉递给侄女,一个面如满月的妇人便低头走过来,接过顾蒹葭和她手上的玉。
顾大奶奶便引着皇后小姑子往正院走,家里所有的人都肃穆而立。不一会儿,顾夫人也出来了。迎面便要跪下,被顾彤彤拉住,“母亲!”
顾夫人被这一声喊得眼泪夺眶而出,顾彤彤触景生情,也跟着落泪。
两个人哭了一阵,一院子人陪着落泪。顾夫人便陪着女儿进了屋。顾大奶奶让奶娘抱着女儿回屋去,自己又跟着进了屋。屋里现在只有婆婆,自己和小姑子。
顾家二少都是庶出,顾彤彤是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庶妹。庶妹跟着夫婿去了南方上任,二少跟二少奶奶去年结亲,如今还没孩子,今天也去街上玩了。
顾大奶奶便急忙叫人去请顾阁老,一面又将儿子叫了来。
顾嘉安的儿子顾修文,今年七岁。长着一张跟老爹完全不一样的严肃脸。当然这张严肃脸现在还在包子阶段。
顾彤彤稀罕得不得了,将那块蟾宫折桂的墨玉给他做了见面礼。但毕竟她在顾家的时间不多,既然皇帝来不了,必须趁机把事情说清楚。
“皇上最近是不是跟中宫走得挺近?”
顾夫人轻轻的说,屋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只留着作为宗妇的顾大奶奶伺候茶水。
“皇上的心思,深入海沟。”顾彤彤淡淡道,“就算今日亲着中宫殿,日后也说不准。”
这本是顾夫人打算劝女儿的话,如今却被女儿主动说出,顾夫人心中五味陈杂,最终叹了口气。
“苦了你了。”
“母亲不必担忧,女儿没什么。”皇帝本就是个无情的职业,她也从没指望过他。
“那拨云见月之女又是怎么回事?”
屋外忽然响起一声男音,顾彤彤便见房门徐徐打开,顾家如今的掌权者,顾阁老,精神矍铄的走了进来。
顾老头今年快五十了,这在现代只是个可以回家领着退休金跳广场舞的年纪,而在古代却是真正的老人家了。
顾阁老其实早就想致仕辞官,不过皇帝不准。一来如今朝局若是少了顾阁老为他挡枪,他会过得艰难;再者他不愿意被文人指着鼻子骂鸟尽弓藏。
其实顾阁老早就察觉到了皇帝对他若有似无的忌惮,只是毕竟是男子,他如今是副相,离真正拜相只有一步之遥。让他放弃,又总觉不甘。
但是女儿的劝告却让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