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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没有花那么多时间在游戏,这个我所挚爱的领域上,我会取得怎样的成就?这是小编每每输了游戏,点支烟扬头望着45°天花板时经常会考虑的一个问题。 或许会成为主编,每天指着手下人让他们忙得团团转? 或许会成为策划,让其他人在输了游戏后考虑这个问题? 又或者,什么都不会变? 到底怎样没人知道,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依然是我,那个在被人问到周六周末你干嘛了,只能躲躲闪闪支支吾吾找个理由,以搪塞自己窝在家打了两天游戏这个事实的我。 尽管现在打游戏已经不再是玩物丧志的代名词,可比起其他八个大哥,最后一个跨入艺术行列的电子游戏,明显并没有它们那样的待遇。 或许还有人不知道,电子游戏已经被主流认可,是继绘画,雕刻,音乐,建筑,文学,舞蹈,戏剧,电影这八大艺术形式之后,公认的第九艺术。 当你窝在家画了两天的画,人们会说你有追求; 当你窝在家写了两天的文,人们会说你有上进; 当你窝在家剪了两天的辑,人们会说你废寝忘食; 可当你窝在家打了两天的游戏,人们只会说你Loser。 我承认,说游戏是第九艺术,这很大程度上是指游戏里蕴含的创作着的灵感,追求,心血,跟一个蓬头垢面捧着手柄一打一整天的抠脚大汉没有太大联系。 但同样场景,打游戏就是抠脚大汉不思进取,站在街边盯着达芬奇拉斐尔传世名作便是艺术追求,未免双标。 我曾经很认真的思索过这个问题,想到的结论大概是这样:相比起其他八种,游戏这门艺术的门槛未免太低,低到接地气十足,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对其评头论足。 不同于音乐绘画,给游戏的评价不需要你有多高的艺术造诣,但凡你拥有感官,体会过就有资格说这么一句话: 什么破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同样的道理放到绘画方面,你不敢指着毕加索的不知所云这么说,因为会有一大票人跳出来质问:你知道什么叫抽象派,你知道开立一个门派有多难吗?你又懂些什么? 或者放到文学方面,你同样不敢翻着百年孤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后这么说,因为依旧有一大票人跳出来质问:你知道悬疑设置吗,你知道逆时序有多难吗?你又懂些什么? 是的,我不懂,我只能给出这么个评价,不好看,因为不对我胃口。 就像那些对一款不对胃口的游戏所给出评价的那群人一样,不好玩。这里我很想照搬上面那一大票人的质问,对他说:你又懂些什么? 你知道一款游戏设计出来需要包含多少元素吗?你知道一款游戏的过场需要多少次制作和剪辑吗?你知道一款游戏的平衡性需要多少次不厌其烦的调整吗?你知道一款游戏从开场到通关,里面隐藏了多少线索吗?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一款游戏包含了制作人多少的心血; 你不知道一款游戏携带了制作人多少的灵魂; 你不知道一款游戏承载了制作人多少的希望;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能站在这空口白牙的给出评价:什么破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我很想这么说,真的很想,可惜我不能。 的确,游戏从设计之初的目的就是让玩家娱乐用的,就好像绘画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传承信息一样,并没有太高的逼格。可是当这个方式逐渐趋于成熟,其目的就不只是单纯的记录什么,而是想要借此表达和抒发什么。 这便是艺术诞生的目的。 而艺术,从来都不是为所有人设立的,它也无法永远面向所有人。这一点,正是艺术的可贵之处,不可替代之处。 这就是我之所以开不了口的原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游戏圈已经进入了想要迎合所有人口味的不自量力的死循环。似乎,耳边就能听到游戏制作人的顶头上司的颐指气使: 最近僵尸题材挺火的,你们都给我把僵尸元素做进去; 最近沙盒题材挺火的,你们都给我把沙盒元素做进去; 最近竞技题材挺火的,你们都给我把竞技元素做进去; 更有甚者, 最近那个什么游戏挺火的,你们都给我换个皮抄一下,做。 今年才出现的创意满满的题材,或许第二年就烂大街,第三年玩到你一看就想吐;好不容易找一款适合自己胃口的游戏,续作还没出山寨抄袭扑面而来。 游戏行业的低门槛,或许正是限制其无法走向其他艺术形式的根本原因。 当整个行业都充斥着浮躁,功利与喧嚣的乌烟瘴气; 当本应细致打磨的一款款游戏成为年货化的量产; 当玩家的爱反过来成为无良厂商要挟玩家的软肋; 当这一切的一切,反复肆虐着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游戏市场,我不知道当我首次听闻《第二天堂》这款游戏时我的心情和表情是怎样的,因为那时我还太小,《第二天堂》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背景。 但是我很庆幸,因为《第二天堂》至少来了。 曾经,我并不看好她,不觉得这么一个一做就是半个世纪的游戏能有怎样的表现。50年,这个信息社会50年的更迭有多恐怖不言而喻,其实不用这么久,单单10年后的生活我们就想象不到,更别说5倍于这个时间了。甚至我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或许这又是个《无人深空》,只是扯出的弥天大谎让它们自己都忘了圆。 每每看到网络上一帮人拿《第二天堂》做梗,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的内心总是想笑的。记得曾经有个帖子就是这样: —— 街角,白衣男生跪在地上抱着女生的脚,问:我要怎样才能留下你。 女生回答:奇迹。 什么奇迹,我拼了命也要做到。 女生轻蔑一笑,吐出四个字后扬长而去:国足夺冠。 8年后,女生已然人妻,生活却并不如她所想象的完美。府邸纵然奢侈豪华,却每天只她孤芳自赏;爱人纵然事业有成,却每日归家酒气熏天。偶然间看过他的手机,里面的聘聘婷婷20多位。 她是个聪明的女生,知道稍显人老珠黄的自己已经不再具备跟那些聘聘婷婷竞争的实力,与其歇斯底里,不如独自失落。 某一天,新闻上宣布了“国足上海夺冠世界杯”的消息,记忆中那个白衣男生突然从角落冒出。或许他没有爱人的成功,但他同样也没有爱人的臃肿。 如果当时…… 想到这,她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还有幻想的权利吗? 就在此时,门铃响起。打开门,她的眼泪当即决堤,整个国足披着荣誉战袍就在她家门口,为首那个提着大力神杯的英雄,赫然跟记忆中的白衣男生完美重合了。 男生伸手轻抚女生发丝:我说过,你要的奇迹我拼了命也要做到,回来吗? 女生泣不成声,心下懊悔之余也明白,这个全民级别的他已不再是自己配得上的了。带着止不住的泪水,女生摇头,拼了命的摇头:为什么? 男生微笑着宠溺开口:因为值得。 他越这样,她越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他乐观而虔诚,像个敢于做梦的孩子;她可悲而短浅,是个怯于梦想的成人。最终她还是选择狠心的拍上门,躲在后面泪流成河。 门这边的她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可笑自己赢得了现实,输掉了人生。这边没有声音地在哭,那边只是没有催促地在等。许久,她摆正了自己,已经毁了他一次,怎么忍心再毁一次:你走吧。 男生问:我要怎样你才回来? 女生自嘲一笑:奇迹。 什么奇迹,我还会拼了命去做到。 深吸口气,女生这次吐了六个字:《第二天堂》公测。 于是…… 男生一蹶不振,以酒浇愁; 女生郁郁寡欢,日渐消沉。 …… 这就是《第二天堂》如何毁了两个人的故事。 —— 的确,对于一款自曝光便荣获TGA最受期待游戏奖项的游戏而言,一连20年再杳无音讯实在让人很难不去吐槽,尤其是这20年期间的最受期待游戏奖都仿佛被人家收购了一样,无一例外全部都被署上了《第二天堂》的名字。 有人说这是款值得期待一辈子的游戏,但好像真的期待了一辈子。 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当首次曝光时,最铁杆的那群20来岁的拥趸,此时已然40来岁的大叔。我花了20年去期待,你还不允许我吐个槽?对此显然灵索是没意见的,任凭外面等的骂的,嘲讽的期待的乱做一团,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说过哪怕一个字。 或许,这就是一个游戏人对游戏应有的态度吧。 不过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得1月5日的CES展。本来我并没有期待,只是按照惯例了解一下本年度的黑科技并为之撰文,直到我在CES展台上看到了隔壁老王。 作为灵索CEO,从不出席任何场合的隔壁老王显得多少有些拘谨,上台后不理主持人,也不理后面播放的《第二天堂》演示DEMO,甚至对《第二天堂》一句点评都没有,只是说了10个字,全场为之沸腾,甚至全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