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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张良在大秦船队徐福的旗舰上,对着徐福一拱手,再要言语,突然,徐福发现了什么,死死审视着他的脸庞,双眸精光显现,“铮铮”出剑,厉声断喝:“你不是叫张房,你乃是······有此一人,面如好女,其实乃是富家公子,容颜绝代,冠绝当时,天下人誉其为凤人。金玉于沙,掩盖当然不能知,一旦吹尽浮尘,光华毕现其贵。”张良苦笑,道:“变名姓防小人不防君子,我乃韩相张平之子,张良张子房是也。”徐福杀气腾腾,质问:“好,你终于承认了你是谁,你就不怕我接下来杀了你吗?”张良回道:“野人有语,啮犬不吠。徐公要杀我,此时此地,如同踩死一蚂蚁,根本犯不着和我陈词警告。况且,寻找仙药之事未了,碧海仙踪,惊涛骇浪,乘一叶之舟,能有几分把握?而我会海客语言,指示踪迹,问起倭人渔民来方便,大人,你说对不对?”徐福脸色渐渐回暖,还剑入鞘,感叹:“看来,你张良不但只是美少,而且是······”他扣扣自己脑袋,表示那儿好使,接着,背手道:“好在我已经求回仙药,也算功成名就,不负圣望了。此次你帮我不少忙,我也回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吧,皇帝已经昭告天下,凡是昔日六国将相,无劣迹者,一律赦免,愿为国用者,量才而举;不愿为官者,四野为民,但是,绝对不可世袭,怎么样?张子房,这消息对你应该是大旱逢甘霖一样的吧,”张良听了,色不少变,似乎也在预料之中,这使得徐福好不惊异。< 张良不失礼仪,道:“谢大人的福音,张良年少,就属于不愿进京愿意为民的那一族了。不过,大人的事,张良是一定要尽力的,回埠之后,张良自回阳翟省亲,大人如有事,一招之唤,我即来。”徐福颔首,道:“如此甚好。”两人说着话,船上传来欢呼声,原来海上海鸥聚集,天际已经显出地平线来,徐福查勘海图,道:“我们到了琅邪海岸了。”< 秦船队进港,早有秦兵来护卫,大家舍船上车,沿大秦官道,望往西方而行,一路兵戎森严,宿卫驿馆。数日之后,就到了秦官道的阳翟出口,(现代中国高速公路网,秦朝就有了此体制,)徐福和张良就在此驿馆作别,不过,秦朝的驿馆,都是政府服务区,食宿也是专业军事化的。< 徐福开宴,临别时,张良拿出一个锦绣囊,对徐福道:“徐大人,蒙你海上拯救,一路照应,次之相告福音,张良无以为报,今日送别,心中甚是怅然。我这儿有一个玉珪,乃是家传上朝时的笏板,我将有些事情全部都铭刻在上面了,大人,去了咸京,觐见始皇帝的时候,千万带着,无事则罢,有事看看笏板,上面我都写了注意的对策,或许有用,大人,千万!千万!”徐福接了装着玉珪笏板的口袋,笑道:“徐某学道在先,为官在后,趋利避害,应该还是知道的,不过,谢你这份心,我会听你的。”张良深施一礼,道:“大道至化,不可免天地之劫,唯有趋避之,大人备用就是了。”说完,两人依依惜别,张良飘然自去不提。< 咸阳宫阙,主殿咸阳宫,清早,宫人们早就焚上淑兰,整个大殿,顿时仙气叆叇,撩开层层帷幕,初日与大殿祥辉交映。殿前巨大的广场上,罗列甲胄鲜明,戈戟森森的侍卫,一个号做鸡人的报时官舍人,大叫一声:“卯时正点!”两队宦官碎步而来,躬身肃然隔离卫士们,文武百官自侧门鱼贯而入,分列大殿两厢,一律肃然恭候,鸦雀无声。< 郎中令号令:“皇帝上朝!”顿时,层层宦官呼应,威震内外,宫门洞开,一架数人抬的步輦呼涌而来,至宫门外停下,随着金玉脆鸣,皇帝下了步輦,好一个千古一帝秦始皇,旒冕之下,黑色龙袍,绶带珠履,佩环璧珏,流苏飘曳,腰带太阿长剑。昂昂之躯,两米有余,立如山岳,巍巍沉稳,双眉骄扬,眉毛上角卷如虬龙之角,双眸如炬,天生有鹰眼的紫色凌厉射光,美髯狮鬃,举动龙行。< 列位啊,这秦汉之际,乃是我中国风水爆炸之时,三个号称千古的牛人,千古一帝秦始皇,千古第一布衣刘邦;千古无二战神项羽,他们竟然能同时登上历史舞台竞演他们的人生大戏了,虽乃题外话,不得不交代在此。< 他入殿之后,登上龙座,身后翠华銮扇更彰显他恍如天神,他站在宝座前,道:“我大秦承周祚,守华夏,以德威立国,不虑臣jian;以实力致远,不惧外患。德威所致,四夷宾服,鬼神缄默,朕立诺不杀一功臣,与诸位共勷社稷。”殿下登时响起雷鸣滚滚之声:“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始皇落座龙椅,挥手道:“宣徐福博士来见,朕要看看那海上不死仙药。”郎中令立刻宣召:“徐福博士觐见!”徐福恭恭敬敬抱着进宝匣,里面可是他千辛万苦从海上买来的仙药玉盖碗,一路紧趋,至丹陛下跪下,道:“臣子徐福叩见皇帝陛下,臣终于求得仙药来了。”始皇闻之大笑,步下丹陛,道:“徐博士历经风涛,辛苦了。”说着,自己接过宝匣子,层层打开,最后,郑重地揭开盖碗,登时,大殿上下寂然无声,空气紧张地要爆炸了,直直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忽然,始皇冷笑三声,道:“徐博士,仙药何在啊?”徐福一看,玉碗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脑袋翁的一炸,几乎晕厥,登时瘫坐地上,浑身震颤,趴在地下,大呼:“陛下······”秦始皇一甩玉盖碗,大殿之上,顿时响起玉碎的清越之声,这在徐福听来却是司命的追魂之声,他久闻始皇帝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天下缟素的千古威名,心中哀叫:“怕是全天下徐家一门也要在中国百家姓里勾了。”秦始皇谈谈的说:“太尉领昭,依秦律立诛灭,欺皇帝者,株连九族。”始皇话音一落,太尉指令,戈戟侍卫已经冲上前来。< 是时,徐福想到一千种死法,一千种家族惨状,叹息:“未料到我徐福学道赫赫有名的鬼谷子,为天下数得上的方士,别说辉煌人生,如今不能自保也就罢了,最惨的是连累了华夏徐氏满门,完了完了,不知这一付骨头朽在哪个野狗肚里······”正在哀叹,忽然,脑中一闪,自己不是带着张良给的玉珪笏板吗?赶紧拿出来看看提示的是什么,说不定可以死马当做活马医,便大叫一声:“陛下,且慢,这仙药,臣有话说。”始皇一听仙药二字,顿时振奋,一挥手,侍卫们如同中了定身法,不敢再动一下。徐福揭开手中口袋,拿出笏板,看看看着,不禁会心笑了,朗声道:“皇上,你先看看我徐福······”始皇近前细细端详,惊呼:“徐卿,你出海前两鬓斑斑,一脸老惫,如今青丝满头,脸色光鲜,莫非你试过仙药。”徐福道:“是啊,皇上,臣子在海上仙山时,是吃过海上仙药,可见仙药不是假的。”始皇颔首,道:“事实摆在这儿,仙药当然不是假的,不过,朕的仙药又在哪儿?”徐福道:“皇上的仙药,臣子确实是带回来了,而且弥满整个玉盖碗,不过,那些仙药已经升华消失了,海上仙山的仙人说过,仙药乃是天地之精华,没有千劫之难,是得不到的,而且,要皇上斋戒虔诚,尚能服用,上仙还和臣子约定三年之后,臣子清修道术好了,方能再见求药。皇上,海上仙山,乃是浮动鲸涛之上,无根无本,无踪无迹,烟海聚集。可偶遇不可强求啊。”秦始皇沉吟道:“徐博士说得有理,朕什么都依你,就在咸阳与你修一座真人宫,你看如何?”徐福诡答:“谢皇上天恩。”接着,徐福又看笏板,继续道:“仙人曾说过,近日就会有天降异像,会有巨大的金人从天外而来。”始皇笑问:“是吗?”< 就在这时,左相冯去疾上前奏道:“启奏陛下,刚刚临洮郡守使快马加急来告,临洮郡天降巨龙,从龙肚子里出来十三个大金人,不过,那些大金人都受伤了,现在都在临洮,被郡守将兵团团围住,而那条搭载他们的巨龙竟然一头钻进河水中,没了踪迹。”始皇大笑道:“天外飞来的巨龙,龙肚子里搭载十三个大金人,好,此是祥瑞之兆。丞相李斯,你去筹办,朕要巡守临洮,大金人的事,对国人秘而不寻,不得使黔首慌乱。”李斯受命,秦始皇这才亲手扶起徐福,道:“徐卿受惊了,都是朕不好,你辛苦了,你说的有大金人将要从天外而降,马上就验证,可见你也是仙人啊,朕马上就去临洮,朕会下诏司空给你修真人庙,朕仙药的事儿,重大如天,就全仗徐卿你了。”徐福慌忙叩拜,口称:“为皇上出力,万死不辞。”始皇道:“徐方士辛苦,先下去休憩,朕有大赏赐随后就到府上。”< 徐福诺诺,急急出了咸阳宫,挥汗微雨,浑身瘫软,自叹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暗暗祷告:“好个张良张子房,你救了我一命,也救了徐氏一门,我一定要找你来咸阳帮我度过后面的难关,再看看笏板,看你这位仙人的仙人写了什么?”徐福一展笏板,只见张良写道:“徐公要揽我张良于咸阳,自以为万全之策,殊不知张良来京后,即无生理,我死即君亡,不如留我民间,你就有回旋余地,劝你待时而动,方能自保。”< 徐福读到此处,仰天叹道:“祖龙谓我徐福为神人,而只有我徐福知道,真神人者,在于民间,张良张子房是也!”于是,再不去惊扰张良,而是依照张良的权谋待时而动,以求保全。< 是年,秦始皇开始了第一次巡行天下,西至临洮,回来之日,收天下之兵器,销而铸造十二个大金人,立于咸阳主宫,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二大金人之谜,有人相信,秦始皇此行一定会见了外星人,当然不虚。这一切果然验证了美人鱼珠儿对宇宙中所发出的生物信息,不知道这些外星人在地球上掀起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容本书后叙。< 再说刘季自从当上泗水亭长之后,可巧的是夏侯婴也归在他的手下做了啬夫,两人因素来人脉不错,交游广阔,现在搞起治安来,却是如鱼得水,将他的亭这一级相当于现代公安派出所的工作,做得甚有声色,那在沛县丰邑可是响当当的。不过,因为管的事儿太基层,什么纳粮捐钱,人丁摊派,同时也会得罪乡里,得怨不少。< 这日,刘季正在自己的公廨里当值,忽而,见得夏侯婴风风火火进来,相告:“季哥,今天可是遇到怪事了,我来路上,见到一奇,你愿不愿听。”刘季打起官腔道:“我说夏侯啬夫,上班时间可不许扯闲篇。”夏侯婴笑道:“不听拉倒,这可是关于你的啊。”刘季一听急了,伸手示意他讲,夏侯婴故意道:“我可不敢讲了。”刘季跳起来就掐,道:“敢犯上是不?”夏侯婴忙道:“别动手,刘大官人,我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路边哭坟······”刘季恼了,问:“这有何奇,芝麻大的事儿夸作晒筐大,故弄虚玄。”夏侯婴道:“哭坟是不稀奇,问题是他哭的是你,什么刘季贤弟啊,也就不大点时间不见,你怎么就死了呢?而且这坟的草长得飞快,你身上油水多啊,这么能追肥庄稼,算了算了,说不准那坟里头人就叫刘季,天下同名姓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可怜那个哭坟的人甚是落魄,一头花发,泪雨滂沱,如丧考妣,这是动了真情了。”刘季惊问:“那人可是国字大脸,脸色红晕,鼻子上还有一颗较大的青痣·····”夏侯婴怪道:“是啊,是啊,那人身高甚长,很像富家人样子,只是如今倒是饱受沧桑,忍饥挨饿,一脸疲惫,想是走了老远的路之状。”刘季听了,一拊掌,对夏侯婴道:“你快带我去,我的老大哥来了。”夏侯婴一头雾水,已被刘季扯起来,两人紧赶慢赶过去。< 那人还在哭,刘季一见他的背影,大叫:“张耳老大哥,刘季在此,你就别哭了。”原来这人就是从陈县来投的张耳,这张耳本是过惯了奢华的老大生活,如今国破家亡,弄得与乞丐并无二致,正在哭,说是他哭刘季,到不如是哭自己倒霉,来蹭饭吧,谁知对方没了,自己吃喝拉撒睡没着落了,往哪儿去啊?猛不丁一听,惊炸了,道:“刘季啊,你让我哭醒了,啥时候从坟里爬出来了。”刘季笑道:“刘季三十九岁多,四十挂零少,论排号也轮不上我啊,但不知老大哥怎么不去找我,跑到这儿哭坟为何?”张耳拭泪,哭笑不得,道:“我来沛丰找的就是你啊,我都两三天没吃饱饭,饿极了就乞讨一些儿,能不急着找你管饭吗?可他娘的碰到一个鼹鼠一样的家伙,给我两个烧饼,信誓旦旦说你刘季早死了,我说是中阳里的刘季,他说没错,死的就是他,便带我来此,说是你的坟冢。我张耳念及真情,如何不哭的昏天黑地啊,看来你没死啊。贤弟,可是你对乡里不德啊,人家如尔诅咒你。”刘季又问“那人可是长得细巧,凸出大门牙。”张耳点头道:“对啊,对啊,不会是你家老亲戚吧?”夏侯婴忍不住大笑,道:“此人定是那雍齿了,这厮不人事,季哥,快快安排张老兄吃饭,可是饿坏了。”张耳笑了,不胜感慨,对那具坟深施一礼,道:“还算没白哭,那位死人让我找到你了,刘季贤弟啊。”夏侯婴一听急了,道:“张老兄,别吓人,是我找的刘季,不是死人。”大家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