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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临辞别云家时,范翎墨悄悄给了尘雪一包百两银子便到外面等候。尘雪会意,酬谢林叔他们。 林大川语气嗔怪:“孩子,你这是做甚!” 尘雪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你们林云两家于我是救命之恩。钱财虽不足报此大恩,却是玉衡的一片心意,林叔你一定要收下。” 林大川还是不肯收:“你的心意,林叔知道。你把银子收回去,别这么见外,生分了。” 尘雪笑道:“好,不见外,不生分。那就当是我这个异姓jiejie,给春分meimei备嫁妆了。”话到最后,隐隐有一丝悲凉之意。 她硬要把银子塞给林叔。林大川连忙推开:“你这孩子,理儿多,林叔说不过你。但你要是再这样,林叔真生气了。” 尘雪笑叹了一声,转眼去瞧张氏,走过去道:“婶儿,收下罢。” 张氏犹豫着,瞧了瞧以眼神警告她的林大川,又瞧了尘雪手中那包银子,最后“哎呀”一声笑道:“咱们要是再推辞,岂不是辜负玉衡一片心意。让她心里怎么过得去啊。”便收下了,直把林大川气得瞪眼。 尘雪又到内屋里和春分、谷雨他们说了些话,怅然离了林家,往云家而去。 一路上,尘雪步履沉缓。 这一日,突然到来了,又是必然会来临的。焕轩啊焕轩,你教教我,如何面对你,面对这我们这一段残怨? 尘雪不觉喟然长叹。 “有心事?”范翎墨问道。 尘雪侧仰头望了一下他,但见他目光柔和,尘雪心下越发沉重,别过脸去。 她知道,他真的很好!而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待她这么好?对焕轩的念,便是对雨声的歉。而最后不论是焕轩还是雨声,他们的恩与情,都是她还不起的债! 尘雪低声道:“谢谢你,雨声。”又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很多谢了。”焕轩微微笑,随口找了个理由来:“其实我也是因为有公务在身,才出来的。” 尘雪一笑:“公务?” 松河、小土和南宫璇在后面齐齐摇头。某人不好意思承认一片痴心,也不用找这么笨这么不靠谱的理由罢!有什么公务得跑到塞外来处理的! 范翎墨微窘:“呃,边防……情报密探的那什么……” 尘雪微微一笑,不再多问了。若再问下去,后面那三人真要笑得走不动了。 范翎墨回头狠狠地斜睨后面三人时,忽听尘雪说道:“既然说道边防事务,我有一事相问。你可知道契丹一个叫耶律隆庆的王爷?” “耶律隆庆?”范翎墨一笑:“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还突然问起他?” 尘雪淡淡地说:“看来你是知道的,你先跟我说说这个人的事情罢。”其实应该称他为畜生的! “这个人可了不得!我虽未见过他,但素闻此人之事。”范翎墨心下虽存了疑惑,但还是开始娓娓道来:“他是辽可汗之弟,八岁即封亲王,新近为燕京留守,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称霸一方。契丹萧太后犹为钟爱这个次子,又兼他为人桀骜不驯,jian猾狡黠,在辽朝他说一,没人敢说二,连他皇兄也忌惮他三分。他们契丹现下有一支童谣,‘廖之主,兄坐堂。堂上梁,栖燕影。燕语时,兄怯言。兄语时,从燕声’。他字焰影,这童谣便是暗指他压在了辽主头上,指鹿为马。” 尘雪面色冷寒似有恨意,“哼”的一声冷笑:“你别不信,当日飞狐山上的马贼头子,便是这个‘尊贵’的契丹亲王。” 范翎墨大为惊异,果然难以置信。又见她主动提起飞狐山上的事,心下不免替她难熬。他原不敢问起那事的,只因怕勾起她的心伤。他虽想象不出当时的情形,但能把一个人逼到绝望而投崖,略略可知当时事态何等难处。 尘雪又问:“可知他死没?”雁逝崖上那一刀她拼尽全力刺下,为的就是要让他血债血偿!可范翎墨摇了摇头:“未曾听说他死去。应该是还活着。”若有契丹亲王薨逝,这么大的事,宋夏诸国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听说。何况那人还是耶律隆庆,名震天下的燕京兵马大元帅!然而尘雪为什么会问他死没?范翎墨猜想必又是与飞狐山那会儿有关。他没多问,知道她什么时候想说时自会道明。 而尘雪对耶律隆庆未死之事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心悸。耶律隆庆是那样恐怖危险的人物!他就是她的恶梦,他不死,她心难安。她说道:“去年七月初,他还在莫州出现过,不知所为何事。” 七月初……范翎墨思忖了一回,忽有所悟:“是了,瑞之跟我说过归云客栈的事,他提过那个叫“恒公子”的。而耶律隆庆的封号正是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