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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景定五年,蒙古至元元年,公元1264年十二月初五,子时,京城,鹅毛大雪已经下了两天一夜了,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狂风夹着暴雪砸向大地,从皇城上望向远处,城郭上,房顶上,大树上,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就像连绵起伏的雪山一样。本来平时这时候热闹非凡的临安城,由于大雪的突袭,变得冷冷清清。天街两边林立的店铺由于缺少了顾客而大部分都闭了门,掌柜的早就回家钻进了夫人暖了的被窝睡了大觉,偶尔有一半间开门迎客的,也是冷冷清清。只有远处的秦楼楚阁灯火辉煌,看起来好不热闹。 临安城里最大的青楼——凝香阁门前的大红灯笼随着狂风的肆虐摇摇欲坠,平时门口总是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也躲到了里间,互相围着炉火取暖,虽然看起来是在胡吹乱侃,调笑打骂,但他们的眼睛时不时地盯向进出的每一个人,这已经成为职业习惯。 尽管外面大雪纷飞,狂风肆虐,可凝香阁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楼的大厅里,一桌桌吃花酒的猥琐的客人忽而大声yin笑,忽而低声调情,伴随着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的娇嗔声,好一个销魂快乐的好去处。 而大厅靠里的一个桌子却只有一个十七八的瘦弱少年,只见他愁容满面,时而站起来焦急的望向二楼的出口,时而又坐下低声叹气,时而举杯狂饮,与他桌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终于,这少年再也坐等不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呼喊道:“蓉mama,蓉mama”。 不一会,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震声,从二楼下来一位体态肥胖的中年妇人,她就是这凝香阁的阁主,人称“蓉mama”的贾蓉。 只见她扭捏着肥胖的身体,先是冲到那几个彪形大汉跟前,彪形大汉们赶忙站起来,唯唯诺诺的道:“阁主”。 “你们这几个天杀的奴才,不好好站门,跑到这里来享受。咋,把自己当成爷啦?老娘这里可不养闲汉,都给老娘盯紧喽,出了岔子,老娘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喂狗。哼!” 伴随着一嗓子大吼,正在调情说笑的公子哥和姑娘们吓了一跳,继而哄笑开来。 平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们就像老鼠遇见了猫,一个个低着头,红着脸,不敢吱声。 “罢了,天冷,老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看着平时还算尽忠职守的份上,这几天就不用到门口了,只在里间暖和暖和。但有一点,都不许偷懒,看到有生事的,别管他是谁,直接打杀出去,出了事老娘担着。”说完,也不等大汉们答话,便又扭着肥胖的身体向刚才的喊声走去。 “哎呦,蓉mama,几天不见,这身子越发显福了,小心哪天压坏了床。”一个富家少年笑道。 “蓉mama的狮子吼越来越有威力了,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不行,你得补偿我,今晚小翠是我的了,不过我可不出钱哦。哈哈。”另一个少年说罢,将身旁的姑娘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别人和他抢似的。弄得怒娘娇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