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北天中央紫微垣星明灭不定,老衲便知京中有事生,只是并未想到会着落在盛王爷身上。”
林兆和默然片刻才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弘音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后道:“施主所求虽艰难却并非不能成,这一切还要靠施主心诚意敬,施主需记得,凡事信守诺言,终有否极泰来的一日。”
林兆和得了他这一句,心情才好了些,恳言谢了弘音,又问:“大师,我那无缘的孩儿……”
“夫士之生,斧在口中;所以斩身,由其恶言。施主,凡事不可轻佻,不可随意预兆。星宿下凡,亦畏惧凡人之语,投身为人,亦畏惧父母之思啊。”
林兆和如醍醐灌顶,大梦觉醒,他心里想的,跟表面上做的,恰恰相反,所谓表里不一,有口无心,这次灾难何尝不是口舌是非。他若是多对王妃说一句,若是多对阮娘关心两分,结局也不是这个结局了。
林兆和肃身再次谢过,转身出了地藏菩萨殿,嘱咐跟随自己而来的人留下香油钱,便直接回了府。
弘音大师目送他离开,默默念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罢了,最后再帮你一回,到底是有缘无分。经过这一世,你也该顿悟了。”
就在林兆和出门的这段时间,随国公亲自进宫,哭求皇上。
皇上这才知道,盛王妃那一场闹剧竟然还有这般的一个巨大的后遗症。
“求皇上看在臣的先祖父曾追随圣祖征战天下,诸子侄十不存一的份上,让王氏归家吧!臣愿意将国公爵位归还朝廷,只求孩子们能够得一个平平安安……,王氏一族子孙本就凋敝不堪造就,盛王爷大才,王氏不配伺候王爷。”
随国公涕泪横流,皇帝撇了撇嘴,他觉得随国公比他还不会说话,说王氏不配伺候盛王,难不成王氏就能配的上他了?只是他是个胸怀宽广的皇帝,不与这老头子一般见识而已。
随国公哭得太可怜了,不停的磕头,地上都有了血迹。
皇帝还是松了口,他本就觉得王氏可有可无,与林兆和也没觉得多么重要,现在看随国公这般,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王氏现在是盛王爷的人了,你就算想把她接回去……,也该问问王氏的意思吧?朕准你见一见王氏,她若是不愿意待在盛王府,那朕就拼着一张脸去跟盛王要人。”
随国公大喜过望,又给皇上磕了几个头才用袖子擦着眼泪出了宫。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摆驾,朕要去太庙求祖宗保佑,王氏可一定不要松口跟着随国公走啊,否则朕真没脸见盛王了。”
随国公出宫后马不停蹄的到了盛王府。
阮娘听说随国公要见她,愕然无语,她从前也没见过几回随国公。
成云跟成风能拦住随国公,可拦不住圣意,只好指望田妈妈出马能说服阮娘不去见随国公。他们两个不是笨蛋,已经觉出国公府对王府恐怕不怀好意来了。
“姨娘,您的身子不舒坦,要不等您养好了身子再见也不迟,外头一切有王爷呢,让国公爷稍等等,王爷就回来了。”田妈妈劝道。
阮娘摇了摇头,虽不是亲生,却是名义上的父亲,她不见不合孝道:“你帮我梳头整理一下吧。隔着屏风说几句话不要紧。”
随国公带了一个随从进了东苑,进了门直接道:“为父有几句话想跟阮娘你说一说。”暗示她屏退下人。
阮娘冲着田妈妈点了点头。
田妈妈几乎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随国公随后就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他身边的随从却三步并作两步的转过了屏风直接到了阮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