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程流锦所料的是,她才刚刚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久,管家就前来通知她,说老爷让她去书房一躺。
“哼!”
程书颐将茶杯‘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愤怒的盯着自己面前垂而立的程流锦,气的手都哆嗦起来。
竟然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给盈雪难堪,而任性的拂袖而去!
孽女!孽女!
而面对他即将火山爆一般的怒火,程流锦却只是静静的站着,一言不,也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毫无生命体征的人偶,根本就感受不到他即将烧起来的怒意。
于是,见到程流锦仍旧还木头一样的杵在自己面前,程书颐便又更加愤怒起来。
“你给我跪下!”
这一声狮子一般的怒吼,使得程流锦微微挑眉,然后,便乖乖的跪了下来,她倒要看看,程书颐能说什么。
“你别以为,和老夫人身边的人走得近了,就能得到什么好处,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才是你亲爹!”
程书颐的咆哮,使得程流锦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跟是不是亲爹,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程流锦正暗自疑惑呢,程书颐的咆哮又炸雷一般的响了起来,而程流锦也终于抬起头来,眉间是丝毫都不加掩饰的讥诮,“原来,您还记得,您是我爹啊。”
“你!”
“父亲,你既然标榜自己为我的父亲,可是,您什么时候做过一件像是父亲的事情?”
见程书颐被气的正呼呼地喘粗气,程流锦便又冷笑道,“想来,就只有在让我替你的掌上明珠出嫁这件事情上,你行使了作为父亲的权利,可是,你作为父亲的义务呢?”
程流锦这话,真是每个字儿都戳到了程书颐的心窝子里,让他顿时更加恼怒起来,一个贱妾生的孩子罢了,竟然也敢这么对他说话!
“真是反了你了!简直大逆不道!”
“今日,明明是你的好女儿先有意要作弄我在先,怎么,没人管我,我自己管自己还不行了?”
程书颐被气的浑身都抖起来,他实在是想不到,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程流锦,如今竟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起来,而对于他的气愤,程流锦却只是嗤之以鼻,气的他脸都变了颜色。
见状,程流锦只是微笑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大人,正在淡定的看着一个故作聪明的小孩子无理取闹一般,有那么一瞬间,程书颐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一丝惊惧划过。
“滚!你给我滚!”
清晰的感受到这丝惊惧的程书颐,一张已经能滴出墨来的老脸,瞬间又有些红,就像是刚刚煮熟了的大虾,带着能够将人烫熟的温度。
“是。”
程流锦冷冷一笑,随即,便优雅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而看着他的背影,程书颐眼中的怒火,便毫不留情的喷着,恨不得将程流锦眨眼间就烧光。
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
“哼!”
被气了一肚子火的程书颐,狠狠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随即,一只上好的蓝釉青花白瓷杯,就这样子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