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程宇睿出殡的日子,右丞府所有的下人,都披麻戴孝的为这位有些倒霉的程大公子送葬。
而程盈雪和程盈悦,便早已哭的几欲昏死过去。
而白人送黑人的程书颐,早已经是悲哀的连路都走不动,却仍旧是扒着已经被抬出了家门的棺椁不肯放手。
这是身为堂堂右丞的他,第一次这么的失态。
当然了,最为让人惊掉下巴的是,程宇睿的送葬路上,容子枫竟然全程陪伴的程盈雪,将她紧紧地搀扶着。
看来,这真是一场跨越了等级和阶层的真爱。
“雪儿,你要坚强一些,你这样子,本宫会非常伤心的。”
“太子殿下,雪儿的心中,好恨啊……”
程盈雪虚弱的倚在容子枫怀中,昔日有流光闪动的一双美目,此时便尽剩下了无神和无助。
“雪儿,你放心。”
容子枫凑到了程盈雪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本宫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手下的人去办,很快,你就会看到程流锦像是落水狗一般的样子。”
“真的?”
程盈雪禁不住就欣喜起来,一双眼睛里顿时也有了些神采,甚至,因为情绪略微激动,使得她苍白的面上,都染上了一丝丝红晕。
“真的。”
容子枫心疼的看着她,又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何时骗过你?”
“太子殿下,您真的是太好了。”
程盈雪又开始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道,“盈雪此生无以为报,只能用自己还有一生,好好的服侍殿下。”
而听着程盈雪动情的话语,身后跟着的程盈琳却是不屑一顾,虽然,她们和程宇睿并无什么情谊和情分,但是,身为在右丞府的人,却是不得不一起出来送葬。
毕竟,程宇睿是程家的长子长孙。
想到这里,程盈琳便翻了个白眼,心中想道,什么时候,二叔和三叔他们才能把家业挣下来,然后,她们才能离开这右丞府啊。
程流锦倒是清静,她自己不管不顾的,结果要这么一群人都跟着挨折腾,既然第一次都已经救过他了,干嘛不再救一次啊。
与此同时,正打量着面前被捆的粽子一样的男人的程流锦,却是突然就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这是谁又在惦记她了。
但是,这并不能妨碍她审问这个男人。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程流锦悠悠的喝了口茶,又挑挑眉说道,“油腻食物不能与茶一同饮食,这个也算作是常识了,而且,既然你能吃得起炸鸡,就一定不是卖菜的。”
说到这里,程流锦便笑着屈指弹了弹手中的茶杯,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你觉得你能骗得过谁呢?”
“我,我就是个卖菜的!”
男人仍旧是梗着脖子不肯承认,坚持一口咬定,自己不过就是个卖菜的菜贩子而已,但程流锦却是冷笑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道,“你的手指修长匀称,指甲修剪的最干净整齐,并且,掌心也并没有老茧,你跟我说这是卖菜的手?”
“我……我收摊的时候洗干净了!”
男人咽了咽口水,从来没有想到,程流锦的思维竟然这么的严密,他一定得小心行事,不然,一定会坏了殿下的好事的。
“呵。”
程流锦又是一声冷笑,便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洗了手?”
“我……”
男子终于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大街上真的是没有洗手的去处的,而且,他去店里喝茶的时候,也没有带着菜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