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很友好, 陆爻很快反应过来,也朝着纪东歌笑了笑。见过两次, 他现纪东歌应该是个很温和的人, 和他想象中的玄委会会长一点也不一样。
收回视线, 纪东歌笑着对龙婆婆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 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
“行, 回去泡热水澡解解乏,注意身体。”
又和钟淮南说了两句,纪东歌把围巾在脖子上多绕了两圈,遮住了下巴和鼻子, 很快就提着餐盒离开了。
收回视线,薛绯衣咬着筷子,“会长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怕冷啊,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会长, 也是冬天, 看背影还以为会长他体型巨大,后来看了正面才知道,是因为穿得多。”
他说着又笑起来, “不过我爷爷一直很忧心, 差不多提起来就叹气, 说会长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单身, 就是因为太宅了。”
“哈哈哈我赞成薛老头的观点!”钟淮南喝了口茶, 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以前你爷爷还给纪东歌介绍女朋友,有一次我印象特别深,说是两个人见过一次面,对方小姑娘就喜欢纪东歌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马上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完全不在乎年龄工作什么的,说纪东歌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神秘气质!”
“结果呢结果呢?我爷爷竟然都没有说过详细版!”听到八卦,薛绯衣双眼放光,筷子都放下了。
“后来啊,”钟淮南卖了个关子,见几个小的都在认真听,这才接着说到,“后来因为纪东歌太宅,人家姑娘半个月和他见不了一次面,就这么都还坚持了半年,才分的手。”
易述正好把菜端上来,也说起了一件事,“纪东歌才当上会长那会儿,很年轻,有一次,一连十一天他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吓坏了,都以为他遇害了,急急忙忙地去他家找。他住的地方多,我们找到第三个住处时,他来开门了,身上还穿着家居服,我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
清了清嗓子,易述模仿道,“啊,你们是一起来我家吃饭的吗?家里好像没米了,但土豆有很多,你们介意和我一起……吃水煮土豆吗?”
语气模仿得十分到位。
“之后我们看着东歌都饿瘦了一圈,就带着他去吃了自助餐。”龙婆婆语气带着怀念,“这一晃,二十年都过去了。”说着,她看向易述,“坐下来一起吃吧,这几个都是小辈,没什么。”
余长生从另一张空桌子上拿了副碗筷过来,沉默着递了过去。
看着递来的碗筷,易述好一会儿才点了头,“好。”
见人坐下了,龙婆婆很高兴,她指了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薛家的小壮,薛老头的宝贝眼珠子。”接着,又指了陆爻,“陆辅舷和萧笙的孩子,陆爻。”
易述看向陆爻,缓声道,“你的眼睛长得很像你外婆。”他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我没能赶得及去救她。”说着,他眼里是愧疚和遗憾,端着茶杯的手指都有些白。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就不要再说了。”龙婆婆没多说,又介绍玄戈,“这是陆爻家的玄戈。”
到了余长生,她还没说话,钟淮南就先开了口,“这个是我的眼珠子心肝宝贝徒弟,给你看看,你可以羡慕羡慕,别抢啊。”
易述又笑了出来。
等陆爻几个都问了好,他摸了摸口袋,现是空的,就起身去了里面的屋子,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个铁盒子。
“拿了什么宝贝东西出来?”钟淮南好奇,视线一直都在易述手上打转,“这铁盒子灰这么重,你是多久没翻出来了?或者是珍藏的好东西?”
“你话怎么还是这么多?”易述看了钟淮南一眼,手上打开了铁盒,从里面拿了四个玉扣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年轻时,在一本古书上面翻到的阵法,有清心的作用。随身带着,不容易被幻觉之类的影响。玉不是什么好玉,但很坚硬,轻易碎不了。”
说着,就一人一个挨着。
按着座位的次序,陆爻是第四个伸手去接的。他双手接过,道了谢,忽然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心里的弦绷了一下,陆爻表情没变,语气有些疑惑,“易前辈?”
他知道对方是在看他手腕上戴着的石头,因为之前在陆家,就是用的这两枚石头打开了阴阳双鱼图,所以陆爻都谨慎地把石头塞在衣袖里面。不过刚刚因着接东西的动作,露出了一点轮廓。
易述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到,“虽然有些冒昧,但可以把你手腕上戴着的东西,给我看看吗?”
陆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打得死结,不方便取。”说着,他把衣袖往上拉了拉,将手腕递过去了一些,“这样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易述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问陆爻,“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