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丫山,商无咎没有其它选择。
听到大哥这样说,商无咎心里平复了很多,吩咐开车回转,再上丫山顶峰。
于情于理,他就是腿断了,也得爬上去。
爬不上去,滚也得滚上去。
他再也没有今天这样感受清晰。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可是比起官场来,那个江湖不过是一个小水坑。
官场却是一个汪洋大海。
前往丫山庙的一路上,那个视频电话一直通着,商子政给商无咎通报了下一步的打算。
由此商无咎也知道了他非回去不可具体而详细的理由。
又是那个三菱丸旦在背后使坏!
三个条件的事,他当然一清二楚。
那个三菱丸旦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不时就提一提。
等于悬在家族头上的一柄利剑,不定什么时候掉下来。
能去掉一柄,家族绝对事求之不得。
何况是和商家要获得这个盟襄位置的诉求是一致的。
因此,商家必须竭尽全力争取这个目的实现。
听了这个解释,商无咎无言了。
如果是他不是当事人的话,他也肯定有一份希望,就要全力以赴争取实现。
但是问题是他自己是当事人!
再继续争取下去,就是拿他的生命当作赌注!
商家的人,都是精于算账的,也都是自私的,而且自私的程度比一般人更厉害!
所以商无咎才进退两难无比纠结,而且更令人绝望的是,他没有选择。
商子政当然看在眼里,他能做的就是告诉他要努力的是什么。
这些努力不见得成功,但是至少有希望,可以振作商无咎。
否则,他这种死狗一样的精神状态,别说竞聘约盟盟襄,竞选村长都没戏。
其实,商子政也没有高招,无非就是政治权术那一套。
第一,他要保赵文龙!
可以下手的地方很多,但是赵文龙先是市属干部,先弄到自己手里再说。
只要到了自己手里,马上就有许多文章可作。
那个老头儿虽然厉害,在民众中声誉很高,但是他也有严重短板——他不是有关部门!
而从正常的官场规矩来讲,那老头儿所列出来的所谓六宗大罪,充其量是一个举报。
什么时候有人举报,马上就要处理相关官员的?
如果那个成了规矩,世界上一个官员都剩不下了。
不过,商子政特别强调,所谓保赵文龙,其实是烟雾弹,扰乱对方视线的,真实目的还是商无咎上位!
为了商无咎上位,商子政决定亲自出面,找百里良骝谈谈。
为了让百里良骝支持商无咎,商家不惜拿出重大政治筹码、经济筹码进行交换。
这样的话,很大程度上,商无咎可以上位,因为这样的支持力度,没有第二家可以拿出来。
放眼全国,目前的竞争对手中,没有一家可以和商家匹敌。
况且商家和赵家已经结成统一战线,这个力量无以伦比。
退一万步说,即使不成功,商无咎也可以安全退出。
继续当他的平沟一把,等待下一个机会,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管输赢,对于商无咎来说,都是赢家。
因为他经受了这次考验,以后家族会更加倚重,家族更多的支持会向他倾斜。
大哥如此解释,商无咎才算安稳下来。
只有一件事情,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只有他自己清楚,连大哥都不知道,一直是他的心病。
这个事情不露馅,自己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了。
由此,他才重拾勇气,重上丫山。
到了山脚,下了车,他才想起,他还要爬山!
这个时候,第二次爬山,就不是重拾勇气那么简单了。
他还必须重拾力气!
如果不是大哥一路给他打气,估计他是再也爬不上去了。
现在还好,至少不至于腿打哆嗦心怵。
人生能有几回搏?
拼了!
透过监控系统,百里良骝看到那个吓跑了家伙又回来了,又开始吭吃瘪肚地爬山,不由笑了。
如果整个商家在这个时候全都当了缩头乌龟,那个商子政就不配作我的对手。
现在既然回来了,就看他们下一步怎么走吧。
百里良骝给这个商家不愧为大家族的深厚底蕴点了几个赞,然后就稳坐钓鱼台,等着他们率先出招。
就在这时,他的那个和商子政以前开通的专线电话震动起来。
“喂!我是百里良骝,请讲。”
“盟您好,我老大要和你通话。”
对方是公子明行,也是老熟人,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叙旧的时候,况且二人的交情,就是打过一架。
“我是子政!我说良骝老弟啊,你不够朋友啊!我儿子你还没放,现在又欺负我兄弟,当然还有我的属下,是不是有点儿动作太大了?好啦,不找你算账了,就说说赵文龙和商无咎这两个人吧!我们专门谈谈,你有没有时间?”
百里良骝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口头上便宜尽管让对方占,只要没有实质利益损失,他好说话得紧。
“没问题!听大哥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们哥儿俩把酒言欢?”
百里良骝万分痛快地说。
“不来虚的!我知道你忙,这个竞聘也不能耽搁,但是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净干不省心的蠢事,你多担待一些!他现今正在爬山往回赶,估计从山底爬到顶,需要半个小时,我们就在这个时间段聊聊,还是远程会议模式,就你和我二人,至于什么把酒言欢,以后找时间再来,届时非和你喝上三天三夜,来个一醉方休,非喝倒两口子不可!”
百里良骝心中鄙夷,就你我两个人喝,喝倒两口子,不就是你和我吗?
你自己几斤几两我不清楚,不就是把目标对准我?
想喝倒我,那你就是痴心妄想了。
百里良骝痛快第答应:“好!不过我只能给你十分钟。”
商子政一听,有些气结!
多少年了,都是我给别人限制时间,今天被限制了!
求人办事的时候,不得不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