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压压一片两三百人的队伍压在田间地头。
刘柏山迎过来,道:“山路难走,霍神医注意脚下。”
顾若离点头应是。
一行人,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浩浩荡荡的往外无声的走着,火把的光跳动着,宛若一跳游动的火龙。
铁索桥吱吱嘎嘎放下来,司璋踏上桥忽然顿了步子停下来,回头看一眼寂静的村落,眼眶微红,飞快的转身大步离去。
顾若离走在人群之中,牵着槐书的手,也忍不住停下来朝着幽静的村落看去,隐隐的有几道人影,立在对面的山腰,正看着他们!
“哥哥不走吗?”槐书拉了拉她的手,顾若离笑道,“哥哥可能还有事要安排,暂时不走。”
槐书似懂非懂,低声道:“二丫姑姑昨天哭了,她是不是做错事了,还说了许多和哥哥有关的事。”
“她没做错事,可能是舍不得搬家吧。”顾若离揉了揉他的头,朝前面垂着头默不作响的二丫看了眼,心头叹了口气。
远处的山腰中,胡立垂着头捏着拳,鼓作勇气:“爷,您这样对霍姑娘,是不是有点过分?她虽看上去沉稳,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霍姑娘是生气了,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在这件事上她自始至终都站在司璋那边。
赵勋打量着胡立,对方满脸郑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淡淡颔,不冷不热的道:“你留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胡立一怔,满脸的惊讶:“交给属下?”说好带他去京城的。
赵勋停下来,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有问题?”
胡立心头一跳,纵然一头雾水,可半点不敢摇头:“没……没有。”他不想留下来,霍姑娘的恩情他还没有报答呢。
赵勋赞赏的点头。
“提拔啊。”周铮怼了怼胡立,挤眉弄眼的,“时间紧迫,你要做的事太多了,爷可是说了,在年底将大伙都移过来,你抓紧。”心头却是暗笑,这小子胆子不小,敢质疑爷,霍姑娘虽是姑娘,可是爷又不是玲香惜玉的性格。
在他的眼中,只有对错,立场和利益,除此之外一切人事没有区分。
胡立这是撞刀口上了。
胡立抬脚就踹,周铮灵敏的避开,笑呵呵的压着声音道:“腿脚不错,霍姑娘真是医术不凡!”
“去,去!”胡立顿时意兴阑珊,又想起什么来拉着周铮,“一路上你多照顾点霍姑娘,她毕竟是姑娘家,多有不便!”
周铮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不用你多事提醒的样子:“就你记得恩人,我们都没心没肺?!”
“你记得就成。”胡立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过,以霍姑娘的脾气,怕是不会和你们一起了。”
霍姑娘脾气执拗倔强,又刚刚和大家闹的不愉快,还真是不一定会跟着一起走。
周铮一反常态的没说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山外,刘梅背着包袱回头望着已经看不见的村落,苦笑道:“当初找到这里,可真是历经千辛万苦!”又摇摇头自己宽慰自己,“算了,只要大家还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过去的不提了。”
顾若离尴尬的点了点头:“夫人到巩昌安定下来后,记得吃六味地黄丸,等有孕后就可以停药!”
“我记得,反反复复记在脑子里呢。”刘梅握着顾若离的手,“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那边虽不如这里,可也是山清水秀,你留下来行医种药再合适不过了。”
“等我的事情办完了,再去找你们。”顾若离笑道,“你们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