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赢娇此时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主心骨:“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杨树林笑着指了指她怀里的佟赢秀:“当然是把她送回家去,难道咱们还能把她绑走?”
两人说话的工夫,佟胤虎和那几个侥幸未死的人也已经从失魂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到祠堂中的血腥场面,全都吓得惊叫着逃出了祠堂,唯一一个没逃走的,却是佟胤虎。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刚一爬起来就又摔了回去,马面疯的时候弄折了他的腿。
其实杨树林那一脚并没把他彻底踢昏,早在佟赢秀找上门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可他明知逃不掉,索性躺地上装死,杨树林跟佟胤古等人的冲突他都偷瞧了个清楚,此时见到没危险了才想随大流开溜,可惜腿脚不争气,别人都跑了,只留下了他自己。
眼见杨树林和佟赢娇朝他走来,他吓得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瞧见。”
杨树林看他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好笑,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留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能给你们作证,这事儿都是佟胤古搞出来的,我都瞧见了。”
杨树林笑了:“你不是什么都没瞧见吗?”
佟胤古连抽自己俩嘴巴:“瞧见了,什么都瞧见了。”
“该瞧见的瞧见就可以了,不该瞧见的可不能多瞧。你瞧见一个穿白貂的小姑娘没有?”
佟胤虎下意识的点头,可随即就反应过来,惶恐的连连摇头:“没,没有!我就瞧见佟胤古为虎,为虎……那个什么来着?”
佟赢娇冷冷道:“为虎作伥!”
“呃,对,他为虎作伥,勾结厉鬼害咱们族人,完了自作自受被厉鬼给吃了,是你俩把那个厉鬼给宰了,救了大家伙。”
杨树林满意的笑了笑,收起了刀:“你到是真瞧见了不少。”
佟胤虎连连赔笑答应,唯恐杨树林翻脸把他给宰了。
杨树林等人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东边已经开始放亮了,他和佟赢娇把佟赢秀搀回家之后没多久,佟赢秀家的院门就让一群人给堵住了。
佟赢娇还以为这些人是来找他们算账的,吓得拉着杨树林想跳窗户逃走,可没成想几名族老刚一进院就带着众人冲屋里鞠躬,还高声拜谢起大萨满来。
杨树林放了众人进屋,众族老对他恭敬得不得了,虽然都在拜谢佟赢娇,但对他的态度却比对佟赢娇更恭敬,显然是佟胤虎对他们说了什么。
众族老都显得有些懊丧,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惭愧不已。原本佟赢娇心里也很鄙夷这些人,但事已至此,而且族中长辈都在当众道歉,她就算再鄙夷,也不好拉下脸来训斥,只得点了他们几句,适可而止。
见佟赢娇并没捉住他们的小辫子不放,族老们明显轻松了很多,对二人也更热情了几分。当即就有族老问起了马面的来路,他们总得弄清冒充他们老祖的邪祟到底是个啥。
当他们得知那东西竟然是摆放灵牌的架子成了精,立马就有人想起,那木头架子是老物件,据说有一次修缮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木料,把一根栓马桩刨成了木方给添上了,而且曾经有人在那个栓马桩上宰过一匹老马。
杨树林闻言恍然,必然是老马的怨魂附在了栓马桩上,被做成木架之后常受人香火祭拜,天长日久,靠吸纳灵牌的阴气和众人的悲伤哀怨成了精,因为本身已经与那木架融为一体,自然也就成了物鬼,居然装成佟家老祖出来讨要祭品,着实把佟家祸害得不轻。
但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自然到了回家的时候,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杨树林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就不止挨骂那么简单了。
佟赢娇也回家心切,谢绝了族老们的挽留,与佟赢秀约好过一段时间让她到县里相聚后,与杨树林一起上了车,在众多族人的目送下离开了佟家农场。
出了农场的范围,车上了大路,不再颠簸,佟赢娇凑在杨树林耳边道:“这次的功劳都是你的,大过年的拖着你出来,还让你冒了这么大的险,姐姐我心里十分不安呐。”
杨树林惊异的看着她:“佟姐也有不安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佟赢娇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从包里掏出一沓大钞来:“这些你拿着,回去给爹妈买身新衣服,省得二老跟你生气。”
杨树林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推了回去:“你把钱都给我,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佟赢娇叹了口气:“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族人,能帮他们一把,也算是还了往日的情分。再说,要是没有你,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就别说挣钱了,拿着,算是姐给你的压岁钱好了。”
杨树林忍不住笑了起来:“压岁钱给一万?姐,你可真是太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