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领着令蔓上了二楼房间。
陈姨拿钥匙开门,介绍说:“令小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卧室了,太太嘱咐我把床单和被子都换了新的,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也是新的,希望你能住得习惯。”
令蔓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陈姨。”
她走进房间里巡视一圈。
这个房间显然有为了迎接她的入住重新布置过,窗帘和被套都换成了浅紫色的,家具摆设精致不失品位,整体氛围十分恬静安逸。
一看便知是个女孩的房间。
“令小姐,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哦,没有了。”令蔓转过身,“今天麻烦你了,陈姨。”
陈姨笑笑,“没事,那我就先下楼了,你有什么事再叫我。”
“恩,好的。”
陈姨走后,令蔓缓缓卸下笑容。
站了这么长时间,她实在腰疼难耐。
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彻彻底底放松下来,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但却不能如愿,房间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等着她解决。
李倬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上,双臂舒展开来,一副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气势。
他慢悠悠地把这个房间打量一遍,开口说:“真没想到啊,李俨时前段时间娶的那个女人居然是你妈。”
令蔓站在原地,沉默以对。
李倬云嘴角一抹讥笑,“你以前不是很瞧不起我吗?费劲心思要把我从你家赶出去,现在又挤破了脑袋想进我家,你跟你妈戏可真多。”
她瞧不起他?
有吗。
的确,她那时候也是个半大孩子,经常以狐狸精的儿子嘲笑他,可后来……
后来他们的关系还没来得及变好,他就被他的爷爷奶奶接走了。
“你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对于李倬云的或挑衅或嘲讽,令蔓始终装聋作哑。
就像李倬云说的那样,她也实在没想到传说中李总的那位18岁独子就是他……
她跟李倬云的位置瞬间倒换了。
记忆里那个弱小又孤立无援的小男孩如今众心捧月、高高在上,而她跟夏雨柔,由主场变成了寄人篱下。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后悔的话,有好多事她都要重新做选择。
那个时候不要对年纪尚幼的李倬云那么排挤欺压。
夏雨柔要二婚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同意。
李倬云没待多久就走了。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
“令蔓,本来我们之间已经无恩无怨,但既然今天你跟你妈进了我的家门,就要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被我瞧不起一辈子吧。”
令蔓还是一声不吭。
暗暗捏了捏拳头。
晚上,李俨时百忙之中抽空回家吃饭,特地设了盛宴款待令蔓。
饭桌上,两人互相客气。
这个在商界能够呼风唤雨的五十岁男人,在令蔓面前倒是笑得挺和蔼的。
“蔓蔓呀,你妈也没提前告诉我你爱吃什么,也不知道今晚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啊?”
令蔓莞尔道:“我不挑食,这些都挺喜欢吃的,劳烦李叔叔了。”
李俨时挥挥手,“说这些干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
“是。”令蔓笑呵呵端起酒杯,“多谢你的照顾。”
李俨时:“好,来!”
两人交谈正欢。
“虚伪。”远远坐在饭桌另一头的李倬云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令蔓望过去,他满脸厌烦和不屑。
饭还没吃几口,李倬云就撇下筷子,站起身要离开,“我吃好了。”
令蔓的酒杯就这么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端着也不是。
李俨时眉头一皱,威严自起,他把李倬云叫回来,“礼仪老师是怎么教你的,别人还没吃完,你就能擅自离席?!”
“别人?这里有人吗?”李倬云目光扫了一圈,直接无视令蔓。
李俨时大怒,“李倬云!你怎么说话的!”
李倬云耸耸肩,“我就是不想跟她一起吃饭而已。”
他不顾怒的李俨时,径直走了。
令蔓撇撇嘴,不以为意。
今天中午他们一起参加史亚松的生日聚会还相安无事的,这会儿怎么突然闹起别扭来了,莫名其妙。
估计是故意在他老爹面前表现出来的吧。
幼稚。
李倬云就这么走了。
一点也不给他这个当老爹的面子。
当着令蔓的面不好大雷霆,李俨时压抑着怒气,片刻才回头对令蔓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这小子缺乏管教,让你见笑了。”
令蔓摇摇头表示没事。
李俨时叹了口气,继续说:“当年的事我多多少少听雨柔说了一些,这小子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也算跟你们很有缘了,结果他非但知恩不报,还态度这么恶劣,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