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令蔓不无感叹地说:“就是觉得,这些年你变了很多。”
“是吗?”连靖不以为然, “其实我们之中变化最大的人是你。”
“我?”
这句话令蔓并没有去深究, 只是一笑而过。
连靖告诉令蔓, 他这次回国是为了跟天一公司洽谈一个合作项目, 如果成功的话, 连靖的身家又能上升好几个亿。
这当然是件大喜事。
令蔓听到这个公司的名字却觉得莫名耳熟, 再仔细回想……
天一集团?
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令蔓没来得及结束沉思, 又听连靖说:“蔓蔓,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令蔓回过神来,“哦, 什么事, 你说。”
比起刚刚谈工作时的语调轻松, 此时的连靖可以说换了另一幅面孔。
整个人神色凝重下来。
“我结婚了。”
“……”
令蔓半张着嘴,愣了好久,
卡在嘴边的话不知道该是表示惊讶还是恭喜你。
真的。
够突然的。
她大脑里每个细胞都在快速运转但仍然反应不过来。
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语言功能, “什么时候的事啊?”
“前两个月。”
令蔓后知后觉地摆出祝福姿态:“哇, 恭喜你。”
“谢谢。”连靖也重新展露笑颜,“还没有办酒宴,打算在国内办, 到时候邀请你。”
“那肯定的。”令蔓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哈哈, 等着我的大红包吧。”
叙完旧, 令蔓心不在焉地从咖啡厅里走出来。
她心里有点空, 但谈不上难过。
只是有些怅然。
时间过得好快, 快到转眼间她少女时期那么深刻地喜欢过的人马上就要娶妻生子了。
而他们跟林娜之间林林总总的纠纷,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令蔓突然有一种解脱感。
当年那段感情纠缠到最后只剩下不甘和惋惜,她和林娜都为连靖付出了那么多,试问谁都不比谁少,可最终谁都没有得到他。
连靖没有选择她们之间任何一个人。
这样对谁都公平。
令蔓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在最恰当的年龄,连靖会与一个女人挽手走进教堂,结为夫妻。
即使那个女人不是她也没关系。
只要不是她和林娜之中的任何一个,这个结果令蔓都能接受。
也是时候该为她这么多年的无法释怀画上一个句号了。
晚上回到客栈,令蔓跟特仑苏玩了一会儿,十一点准备上床睡觉。
她刚躺下来,手机就响了。
令蔓翻身找到手机,一看屏幕瞌睡都没了,不无讶异地睁大眼睛。
居然是李倬云的来电。
他的号码自存进手机以来好像还从未响过。
这么晚了他找她什么事?
令蔓接起电话,那头却不是李倬云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那天送李倬云来宿舍的姐姐吗?”
传入耳朵的是另外一个清脆的大男孩的声音。
令蔓楞了一下,“恩,是的。”
“李倬云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啊?他怎么了?”
“高烧了,一直昏迷。”
令蔓心里一惊,有这么严重?
她连忙拿起风衣一边往外走,“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令蔓半小时后赶到医院,所幸这个时候李倬云已经醒过来,只是高烧还没退,仍躺在床上打吊针。
令蔓担心他身体有什么大的隐患,找到医生追问了一番,才知道李倬云原来是智齿炎引的高烧不退。
紧张过后,不由觉得好笑。
十八/九岁,确实是开始长智齿的年纪了。
令蔓回想起自己在那个阶段也常常忍受智齿炎的折磨,每天晚上疼得睡不着觉,后来终于下决心拔掉,一了百了。
这下轮到李倬云长智齿了,以后有的是苦头他吃的。
令蔓回到李倬云的床位前,先向他的几位室友道了谢,这么晚还麻烦他们陪着来医院。
有令蔓在,几个室友也放心了,相继回宿舍睡觉。
房间里其余人离开后,令蔓看向李倬云,李倬云也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他神情略显虚弱,腮帮子泛肿,是令蔓从未见过的模样。
又或者说,是她很久没见过的模样。
毕竟李倬云小时候体质也很不好,三天两头就感冒烧。
令蔓在床边坐下,问:“今天过生日了?”
李倬云不想说话,眨了一下眼睛代表回答。
“跟卢佩珊他们吃大餐了吧?”
继续眨眼睛。
“长智齿饮食得清淡,不能老吃上火的,不然会经常炎。”
这次李倬云没理她。
令蔓知道自己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他能听进去才怪。
自己那会儿也是这样,智齿痛起来呼天抢地,誓这辈子再也不吃炸鸡了。但等智齿一消肿,立即忘记痛是什么滋味,继续胡吃海喝。
毕竟李倬云才十九岁,这么年轻,你让他以后都不准吃香的喝辣的,这怎么可能呢。
病房里寂静无声,楼道外偶尔有护士走过,令蔓以为她和李倬云就要这么无止境地沉默下去。
没想到他下一秒居然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李倬云嗓音干涩,显得十分沉闷,“你今晚去哪了?”
令蔓微愣,“嗯?”
“为什么没来?”
很普通的一个问题从他口中说出居然变得十分犀利。
一时间难以回答。
令蔓有些心虚地说:“去见一个人。”
“谁?”
“……”令蔓没吭声。
李倬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靖?”
“……”令蔓眼皮一跳。
有鬼吧?!
他怎么一猜就中?
还猜得那么快,太吓人了。
令蔓安慰自己,他应该是瞎猜的、瞎猜的。
她逃避话题地帮李倬云掖好被角,“不早了,你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