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习惯早起,一大清早就起来做早点,等施晴他们起床的时候,刚好可以吃上。
不过,这一日,施奶奶给施晴递了个保温盒,“晴晴,吃饱了饭,就把这饭给你爷爷他们送到地里去。”
“送?爷爷今早不回来吃早饭了吗?”
“你爷爷和小宸去的地儿离这有点远,就不回来吃了,你等会给他两把饭送去。”施奶奶解释道。
“小哥哥也去了吗?”难怪她今早起来没见着小哥哥,原来是和爷爷一起出门了呀!“那我等会给他们送去!”
为了省时间,施晴匆匆喝了碗粥,便拎着食盒出门了。施佳怡从楼上下来时,只见到她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那边,司墨宸仇大苦深地盯着手里的锄头,某个在路上还信心满满的人,一下地,便立马变得愁眉苦脸了起来——他不会用这些农具。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是,他一锄头就砸到自己腿上了,还好,他穿的是长裤而且也没使多大劲,要不然,他这腿肯定得废掉!
司墨宸握紧了锄头,绝不能让爷爷看到他刚刚的失误。
镇定地挥起锄头,再一次往地里挥去。这一次,没有砸到自己了,可是……太浅了,锄头挥过的地方,露出一大片白色断了半截的番薯。
另一边,施爷爷已经自顾自地挖起了地瓜。司墨宸看了那一个个完完整整的甘薯娃娃,再看看自己的,他愣了一下,默默地把剩下半截的“尸体”挖了出来。再一次挥锄时,状况比第一次好多了,虽然依旧毁了几根甘薯,但可见伤忙依在大大锐减——他已经逐渐找到了窍门。
第三次挥锄的时候,已经没有损坏的甘薯了,只是带出来的泥有点多。
施爷爷往这边瞟了一眼,看到司墨宸挖出的甘薯时,并没有置言。
那边,司墨宸已经认出来自己挖的是什么东西了。每年暑假,施爷爷都会寄好几箱东西给施晴他们,里面装的,都是甘薯、香芋等一些货真价实的“土特产”。司墨宸作为他们的邻居,经常受惠,自然知道这些是什么。
未等他问,施爷爷主动道,“把这些甘薯收完,过两日再去收玉米花生,你来得正好,刚好是收获的季节。晴晴的几位叔伯都出去了,家里就我和她奶奶在家,正愁着这些地没人管呢……”
一句话,就决定了司墨宸这个暑假的生活。
司墨宸在今天早上被早早从床上叫醒,又被丢了一把锄头之时,就大概知道自己的命运了,此时听施爷爷这么说,倒也不是很惊讶。只是低头笑着道,“晴晴似乎很喜欢吃这些东西。”
“晴晴小时候,也经常随我下地。说要帮爷爷干活儿,我把甘薯挖出来,她就把甘薯一个个捡进篓子里。那孩子,明明害怕这地里的虫子,可却还是壮着胆子要来帮忙……”
不用施爷爷细说,司墨宸也能想到当时的场景,当下微微勾了唇,再次挥起锄头干起了活。
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下地。也觉得这些活干起来……不太舒适,不过还好,他还可以接受。
既然他的宝贝儿都能吃这些苦,为什么他做不到?这么想着,心底隐藏的那一丝抗拒,渐渐消失了。
等到施晴把早饭送到时,已经将近九点,司墨宸和施爷爷已经把甘薯地挖了将近一半,等吃完饭后,再努力一下,在中午把这块地的甘薯收完是没问题的。
干了一上午的活儿,司墨宸还真地觉得饿了。施晴将饭送到时,他也不在意吃饭的地方,直接找块草地坐下,就那么捧着食盒吃了起来。
施晴倒了杯水递给他,凑过去问,“小哥哥,累不累?”
施晴知道司墨宸不喜欢用别人喝过的杯子,所以她出门前,特意把他的杯子也带了出来。司墨宸也现了,当下心底暖暖的。
“还好!”他靠着一棵树,微微仰着脑袋看着施晴,“过来和我一起吃!”
“不了!”施晴摇头,“我已经吃过了。小哥哥,你要吃多点!喝粥很快就会饿的。”待会小哥哥和爷爷还要下地,消耗的能量大,需要多吃一点补充体力。
“爷爷,我下去捡甘薯。”施晴看着被挖出来的甘薯,主动提出了帮忙。然而,在她打算下地的时候,却被施爷爷叫住了。
“那甘薯沾满了泥,你别碰。”孙女儿身上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施爷爷不想她把衣服弄脏。
呃……其实某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干净,也不适宜下地干活。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自己孙子。蹂躏啊蹂躏,往死里蹂躏。施爷爷继续悠哉悠哉地吃着手里的粥。
因为施晴路上没有耽误,加上现在是夏天,这粥送到的时候,还是有点烫。
“爷爷,没关系,我回头洗手就好!”施晴无所谓道,拿了一旁的簸箕就打算跳下去。
“那些可都是泥,当心你剥甘薯的时候,手中捏出一条蜈蚣来!”土地里,还真的会有蜈蚣,不过,是没有毒的那种。还会有一些小蚯蚓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小虫子。施爷爷知道事情在这些虫子当中最害怕的是蜈蚣,所以特意说了出来。
施晴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下,然后讪讪地收回了手,“那……那我就不捡了。”
“嗯。”施爷爷指了指那一块还没被挖的地,道,“这些薯叶长得不错,你可以摘两把,摘多一点,到时可以给些给你二伯娘,拿回家可以做一盘青菜。”
虽说施晴也和施爷爷一起干过不少农活儿,可是,施爷爷依旧不舍得干干净净的小孙女干这些粗活儿。
尤其是,施晴越主动干,他越是心疼不想让她干。在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撵着家里的孙子出来帮忙,哪怕孙子们不情愿。施晴若是执意要跟出来,也是给她分配一些又轻松又干净的工作。
施爷爷是那种,比较心疼乖巧听话的孙女儿的长辈。哪个听话懂事,他就心疼偏向哪个。虽然他很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孙子孙女,可是在心里面,最喜欢的还是,他认为最听话最体贴人的施晴。施家的孙辈当中,就属施晴留在老家的时间最短,当年方锦丽生下施晴不到半年,就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去了锦阳,一边照顾着忙碌工作的丈夫,一边照顾着新降世的女儿。
那时候,施家的大媳妇怀了第二胎。家里的二老又要忙着农活又要照看一个孕妇,方锦丽不愿给二老增添负担,也想念着在锦阳的丈夫,便将出生不久的施晴带走了。除了施晴,家里的其他孙儿,都是二老看着长大的。因为小时候没有照看着施晴长大,所以二老对于施晴这个孙女儿,会比对其他的孙子孙女多一份心疼与爱护!
“那些甘薯,等会爷爷和小宸处理就好,不用你特意把手弄脏!”
有别家的孩子在啊,就让别家的孩子干好了。
司墨宸明显猜测到了施爷爷的意图,当下笑了笑,道,“晴晴,听爷爷的,快上来!”
爷爷舍不得他的宝贝干这些活儿,他更舍不得。
施晴将手中的簸箕放了回去,坐回了司墨宸身边,“那……我等会儿去摘甘薯苗。”
因为是坐着的姿势,司墨宸的裤脚往上缩了几寸,施晴一坐下便看到了他小腿上的伤口,凑过去看,“小哥哥,你这里怎么了?”
司墨宸一看,现是一开始自己不会使用锄头没有控制住方向砍伤自己的伤口。还好,因为有着一层布料抵挡,伤口不深,只是擦破了点皮沁出几点血丝,不过,留下了一道淤青的伤痕。
“没事!应该是不知道在哪儿磕碰到的。小伤而已,不用担心。”司墨宸并不打算让施晴知道,这是他自己往腿上砸出的伤口。
“可是已经渗出血了。”施晴往四周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小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摘些草药来!”
“草药?”司墨宸有些疑惑,他的宝贝儿什么时候会这么技能了?
一旁的施爷爷见他面露疑惑,主动给他解释道,“庄稼人,都会辨认几种草药。而且,晴晴她奶奶以前是在小医馆工作的,懂一些草药知识,晴晴跟她学过一些。”
虽然现在这些,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屑去学习了。可是,刚好就有这么一个孙女儿,不嫌弃他们啰嗦,乐意跟他们学习,他们自然是倾囊相授。虽然,施晴懂的都只是一些简单的药理,可是,这已经足够她在野外生活了。只是,现在这一门技能,对于现代人来说,可以称之为鸡肋。
“原来如此。”原来他的宝贝儿会这么多东西!幸好这次他找来了,不然……该如何现她这些熠熠闪光的优点?
每多一份了解,就多一份喜爱。
他以为他已经够了解她了,却不曾想,这一次寻到这里来,仅仅一日,就让他有了这么多的现。
施晴找来了草药,用水洗干净之后,揉碎敷在了司墨宸的伤口上。
司墨宸看着她的动作,笑着道,“我以为,你会把草药放在口里嚼烂了再敷的。”
施晴无语了一会,“那是电视上演的。”弄碎草药不一定非得用牙呀!
“我以为,沾了口水的,会好得更快!听说口水有消炎功能。”其实他不介意啊,只要是她的口水的话。
施晴在他的目光下微微红了脸,“不需要那些!”施晴将自己的带解下来,给他打了个小结。
司墨宸伸手去帮她整理散落下来的头,“又长了!”他的宝贝儿,真好看!
施晴微微撇过了脑袋躲过了他的手,怒瞪了他一眼,似嗔非嗔。
真是的,爷爷还在一旁呢!小哥哥还对她动手动脚的,都不会看看场合!
不一会儿,司墨宸和施爷爷再次下了地,施晴收拾好食盒后,也随他们下地,摘了一些甘薯苗回了家。
中午饭,就不用再送了。地里的甘薯已经全部挖出,他们只需要把午饭稍稍延后一点,回来再吃就行了。
司墨宸原以为,上午把那一块地的甘薯收完后,下午就可以和他的女孩儿培养感情了。结果他午饭吃完才坐下来歇息,施爷爷便又丢给了他一双手套。
“池塘里的藕已经可以挖了,和我去挖一些回来做菜吃!”
“这么快啊?”施晴有些惊讶,以往爷爷吃完午饭,都会在院子里休息一会的,怎么今天时间这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