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不敢想象克里昂所描述的母亲的死状,她捂住耳朵,不让母亲的尖叫灌入脑海。一滴,两滴,冰凉的东西从天而降,下雨了。她应该哭的,但苍天业已在为她流泪,于是公主回到自己的塔内避雨,默默地坐在黑暗中。
德林家族人丁凋敝,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父亲于一年前不明不白摔死,姨妈远嫁冰沼之国;索兰达与科曼反目,以她的性格多半会回来报仇,但死在科曼手里是迟早的事;伊丽娅生死未卜,但愿珀莉高汶信守承诺,把她好好地藏起来;如今,虽然名义上我是盛夏之国的继承人,实权却掌握在科曼手里,一但我在绝冬城现身,走不上半里路就会被科曼作掉,德林家族的重任全在我一肩之上,真是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凡妮莎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问题——科曼与索兰达反目、谋杀克萝伊女王、通缉妹妹伊丽娅,却从未对自己有所动作!
凡妮莎回忆自己跟雷纳的旅程,一路走来虽然惊险,但很少遇到关卡盘查,连离开盛夏之国登船渡海都那么顺利无阻。科曼为什么故意放过我呢?难道他被自己那番恐吓给震住了?作为绝冬城的代理城主和索兰达的御用军师,科曼将军可不像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啊。
凡妮莎努力想把事件的碎片拼凑起来,但总也分不清前因和后果,最后只好放弃,她在黑暗中躺倒身体,舒缓因伤痛而疲惫的神经。
克里昂在得知公主的身份之后,第一时间把她送上了绝无人迹的飞龙塔,借以封锁消息。在拿走凡妮莎的自由的同时,他也拿走了她的华美裙服,公主只穿了一身衬裙就被送去睡草垫,每天以燕麦饼和一小瓮清水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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