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甘为朱序,报效国家,真是苦了你了。”文博川看着林逸青,感慨不已,“你们兄弟,都是一样的赤胆忠心……”
听了文博川的赞美之言,林逸青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
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到现在为止,也还不到两个月呢……
“家兄与晚辈分工不同,个中经历亦一言难尽,然都是为国效力,只要国家中兴,这些个苦楚都算不得什么。”林逸青答道。
可能是因为激动的关系,文博川竟然咳嗽起来,林逸青赶紧上前,轻轻抚拍着文博川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文博川方才缓歇过来。
“瀚鹏,你且将削日方略之详情,和我说说。”文博川拍了拍林逸青的手,示意他坐下来。
林逸青重新在文博川面前坐好,定了定神,说道:“现下之日本政府,以大久保利通为脑,此人甚有才干,为求日本早日与西洋诸国一致,不惜以铁腕推行政令,以阴谋诡计清除政敌,因其 行事操切,如今日本国内士族与政府矛盾尖锐,非有决死一战,不可解也。家兄安排晚辈前去日本,便是要借此机会,挑动日本士族与政府对立,爆战争,使日本陷入内乱,国力损耗,从而无力外犯。”
“据我所知,日本国内藩阀林立,士族众多,你现下投身萨摩一藩,怎见得能挑动其全国士族反乱?”文博川问道。
“中堂有所不知,萨摩藩士西乡隆盛曾为日本国主重臣大将,为日本士族所仰望,西乡与大久保早年本为好友,因政见相左,大久保以诡计激怒西乡去职,是以结下仇怨,西乡去职后归隐萨摩,创办私学,改革藩政,使萨摩独立于日本政府管辖之外,大久保甚忌之,多次派遣细作进入萨摩,监视其一举一动,后竟派刺客行刺,为西乡部下武士所破,因大久保亦是萨摩士族,萨摩士族恨大久保入骨,双方积怨已深不可解,非有一场大战不可。”林逸青道,“晚辈投身萨摩一派,即为此也。盖萨摩一举兵,各藩士族必然响应,战火蔓延全国,兵端一开,不能骤解,此乱若要止息,最少也要一二年,如此便可达到削弱日本之目的。”
“好一个削日之策!”文博川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晚辈此次归国,还有一项重要任务,便是替萨摩采购枪炮弹药,加强其武装,以使其能对抗日本政府之军队。”林逸青又道,“只要此战打得越长久,日本国力损耗越大,中土方越得平安。”
“好!好!此计得以实现,日本当不再成为我大乾之患!……”文博川又有些激动,竟然又咳嗽了起来。
林逸青上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端到了文博川面前,文博川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感到畅快了许多,他看着面前的林逸青,眼中满是期许之色。
文博川又问起了林逸青关于削日战略的一些问题,林逸青都一一作答,文博川听得激奋不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时间。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林逸青注意到文博川的身子在不住的抖,面色也转为潮红,知道他今天见到自己后太过激动,不由得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中堂病体未愈,现下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为好……”林逸青看着文博川,关切的说道。
“也好。”文博川叹了口气,“本想和瀚鹏作长夜之谈,只是这身子不争气,唉!老了啊!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