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厅当中,清流官员们在不断的痛骂着林义哲、敬亲王和文博川等洋务派,而翁叔平则一直是一言不。
“林贼移灵那天,我去看了,差不多整个京师的洋夷全都到了!无论男女!那一个个洋妇骚弄姿,简直不堪入目!”监察御史高弘超的声音传来,“高某时想,外间传闻林贼有摄魂之术,专门魅惑洋妇,以使洋人为其所用,以此所见,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听了高弘超的“高论”,翁叔平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位高御史一向有薄倖之名,和被凌迟处死的汪庆琦有的一拼,只是这位高御史的皮囊实在一般,不如“小汪”俊秀,加之其经常囊中羞涩,拖欠嫖资,是以在风月场上颇为人所轻蔑,八大胡同的女人闻之切齿,几乎所有和他有交情的清流言官都或多或少的替他付过嫖资,但他仍乐此不疲,平日经常出没于花街柳巷之中,而且和同僚议论,每每三句话不到,便趋于下流,因而在同僚当中亦颇不受待见。
“这人都死了,还能搞摄魂之术吗?”有人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高兄高论,实是不敢苟同。”
“我不是说他死了之后还能搞摄魂之术,是说被他魅惑的洋妇在他死后仍对其念念不忘!表明此贼事鬼之深!”高御史挨了讽刺,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争辩道。
“我看是你老高打算尝尝洋妇的滋味,才跑去观礼的吧?”又有人讥讽道,“若是那些洋妇对你老高念念不忘,你老高的心里,只不准怎么乐开花呢!”
“是啊!那林贼娶的几房妻妾,无一不是美貌异常,你老高别是想打她们的主意吧?”
“老高,奉劝你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那林贼的妻妾有两个是得了朝廷封诰的命妇!你要是坏了人家的名节,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大家的讨论竟然变了味道,翁叔平心中恼火,不耐烦的狠狠咳嗽了一声,几位清流言官一听后,立刻闭上了嘴巴。
“醍方过几日便要流放出京了,大伙儿还是想想如何帮他免去这灾厄吧!”翁叔平沉声说道。
听到翁叔平的话,清流言官们又一次议论起来。
“醒方此次骂灵,不过是酒后之言,奈何如此重谴!朝廷赏罚不明,以此为甚!”有人替黄树兰鸣起不平来。
“无论如何,骂灵乃是藐视皇家恩典,总是不该。醍方虽是激于义愤之举,自身仍小有不是。”有人说道,“不过这流放四川,未免……太重了些。”
“其实都是张霈伦这叛逆之人下的黑手!要不是他参劾醍方,醍方顶多也就是申斥一番,罚上几个月的俸禄而已!”高弘超恨声道,“那姓张的竟然连番参劾醍方,还诬陷醍方收受倭奴贿赂,你们大伙儿说说,还有比这更恶毒的事儿吗?”
听到高弘超提到张霈伦,翁叔平的眼中闪过愤恨之色。
正如高弘超所说,如果不是张霈伦的连疏参劾,他本来是可以保得新近投入门下的“清流四谏”之一的黄树兰平安的!
尽管黄树兰骂灵确实有罪过,但在他翁叔平的操纵下,最多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象征性的罚点银子了事,但他却没想到,同为清流一派的张霈伦,会如此的上折子,必要至黄树兰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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