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保错了人?”朱雪雁紧盯着白金启,有些不依不饶的问道。
“既然大姐问起,我就干脆说个明白吧!”白金启让朱雪雁盯得有些毛,索性直说道,“大姐,你可知这姓黄的,抄家的时候,家里可是抄出了三千两银子!这样的官儿,能是爱民的好官儿吗?说实在话,我是不信!”
听了白金启的回答,朱雪雁不由得一时语塞。
从那天亲眼看到黄树兰当街辱骂林义哲灵柩时,她便认定了他是一个敢仗义执言的好官。她的想法很简单:林义哲是“假洋鬼子”,是收洋药税残害百姓的恶官,是上头要她狙杀的坏人,黄树兰敢上折子参劾他,又敢在他死后拦街骂灵,所以一定是好官。
“大姐,你也不是不知道,象他这样的喜好大言出风头卖直的官儿,其实就是押宝站队,宝押对了,队站正了,就飞黄腾达;宝没押对,队站错了,就一撸到底!”白金启接着说道,“家里有三千两银子,也没见他捐过银子赈济百姓,这样~~的官儿,能是爱民的好官儿么?”
“呵呵,老白说的有道理。”另一位和白金启同来的弟兄笑道,“没听说这黄的官儿做过什么利民之事,倒是那姓林的假洋鬼子办过粥厂,赈济过遭了海啸的灾民……”
“那是姓林的狗官沽名钓誉收买人心!”朱雪雁恼怒的厉声打断了他,“别的我不管!我就知道,这姓黄的参过那姓林的狗官!当街骂过这狗朝廷的起灵队伍!和那姓林的作对的,就是好官!”
见到朱雪雁怒,其余五人均是吓了一大跳,立刻谁也不说话了。
“是我召集大伙儿来的,帮着我走这一趟,大伙儿今儿个都到了,那是给我面子!我也知道走这一趟没什么油水,也给不了大伙儿什么。”朱雪雁的目光一一扫过其余五人,沉声道,“大伙儿要是有人不想去,现在就可以走了,我朱雪雁绝不强留,也绝无怨恨,咱们日后还是好兄弟。”
看到朱雪雁真的生气了,白金启叹了口气。
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在这一瞬间,五个男子面对一个年龄不足十九岁的少女,竟然完全是一副俯帖耳的样子。
外间人当然无法知道,他们之所以服从于她,并不是因为她的武艺高超和义气深重,抑或是对他们有恩,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出身。
“大姐就别说这样儿的气话了,咱们弟兄这条命,本就是大姐的,大姐吩咐我做什么,我照办就是。”白金启说道。
“是啊!大姐,弟兄们就是随便问问,谁也没说不去。”老曹呵呵笑着打起圆场来,“老白心直口快,你也不是不知道。”
“黑子,石头,小六,你们呢?”朱雪雁又问其余三人。
“没话说,听大姐的。”黑子笑道,另外两个年纪较轻的人也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这会儿想是走远了,我们也走吧。”朱雪雁看了看窗外,平静地说道。
几个人动作麻利的起身,拿过各自的什物,快步下了楼,悄无声息的隐入了巷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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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先生,您要的东西,那边儿给备齐了,我给您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