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秀丽不亚于现在的桐野千穗的年轻姑娘的面孔,只是此时因为愤怒和羞耻的关系,已然显得有些狰狞。
可能是林逸青刚才扼住她脖颈的时间过久,力量又太猛,乍一松开,她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看着林逸青,眼中满是仇恨的目光。
“你这狗贼!不得好死!”她大声怒骂了起来。
“我们以前没见过吧?为什么要杀我?”林逸青平静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倒很是平和。
“黄大人全家二十几条人命,全毁在你这狗贼手里!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朱雪雁怒瞪着林逸青,“你这狗贼如此狠毒,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你们是来保护他们的?那姓黄的以前对你们有恩?”林逸青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们和黄大人素不相识!是激于义愤才来保护他的!”朱雪雁抗声道,“我们早知这狗朝廷容不下黄大人这样的好官!是以? 才来保护他一家老小,想不到你这狗贼竟然下如此毒手,当真天理不容!”
听到朱雪雁说黄树兰是好官,林逸青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说那姓黄的是好官?他哪里好了?你快告诉我。”
“黄大人仗义执言,敢上折子参那叫林义哲的狗官,怎地不是好官?”朱雪雁仰着头大声道,“那姓林的狗官抽洋药税造洋轮船,害了多少人家?又仗着狗皇帝的宠,没人敢奈何他,黄大人敢参他到死,又敢当街骂他的灵,就是大大的好官……”
林逸青尽管被朱雪雁一口一个狗贼的骂,他心里并不生气,但当他听到朱雪雁骂林义哲狗官的理由时,心中怒火却一下子升腾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林逸青抬手给了朱雪雁一记耳光,他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重,朱雪雁给打得满目金星,耳朵阵阵嗡鸣,差点晕了过去。
朱雪雁的半边脸肿起老高,嘴角也流出了血丝,显得甚是可怜,但她面前的林逸青,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的迹象。
桐野千穗第一次看到林逸青和女人动手,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哪里知道,林逸青之所以如此的“辣手摧花”,实在是继承了他那个当军区司令员的爷爷的“优良基因”!
林逸青的爷爷当年曾担任侦察排长,在那场著名的边境自卫反击战时遇到了赤身倮体的敌军女兵,当他的部下因为惊愕或者害羞没有及时开枪,而被耸胸肥臀的敌军女兵用冲锋枪接连扫倒的时候,唯独老林这个侦察排长眼都不眨的连续开火,将那一个个窜出来的白花花的美妙胴体全都突突成了喷血的漏壶……
从那一天起,老林“辣手摧花”的恶名,便传遍了全军。
老林敢战、善战加上“心狠手辣”,立下了赫赫军功,因而步步高升,从侦察排长开始,最后一直坐到了军区司令员的高位。但所谓“官场得意,情场失意”,老林因为“辣手摧花”名声在外,吓退了一大帮大姑娘,以至于对象难找(哪朵“花”也不愿意哪一天让他一个心情不好给“摧”了),一直拖到了四十开外才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林逸青从爷爷的身上,继承的东西,可以说太多了……
“抽洋药税造船怎么了?没钱你能给我钱吗?”林逸青冷笑道,“没有他造的那些个兵轮,你能去苔湾把倭寇打跑吗?倭寇打来的时候,你们这些江湖好汉在哪儿呢?黄树兰这样的阴损贼子在你们眼里竟然还成了英雄,我特么真是无语!你们的脑子都是浆糊吗?”
“你如此回护那姓林的狗官,他是你什么人?”朱雪雁似乎从林逸青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喘息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