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侠拿话一激,佟麟阁不好不答应了——否则的话,就摆明了说张樾亭不可信任,若是到那一步,张樾亭就非得求去不可了——就这样,这份绝密的计划,张樾亭得以旁观。
佟麟阁和张克侠没有说明这份计划出自谁的手笔,但张樾亭一望便知,整个集团军中除了那个该死却不死的戴小点,就再也没有人能想出这样大胆到疯狂的计划了!想明白这些,张樾亭没来由的心中起火:当初你把我贬低得一个大钱都不值,现在风水轮流转,我非得把你当初对我的羞辱,十倍报还不可!
张樾亭怀着这种心思,认真的审视计划,忍不住好笑:佟麟阁和张克侠真是拿着夜壶当玉壶!这样一份漏洞百出,完全建立在偶然性基础上的计划,也值得他们如此的敝帚自珍?他毫不隐晦对计划的轻视,即便是在面对佟麟阁时,也是直抒胸臆:“捷三,枝云年轻人,总免不了一腔热血的胡闹,您身为第一集团军总司令,不能及时制止,怎么也跟他同流合污呢?”
“祖荫这话是何言欤?”
张樾亭把文件抖得哗哗直响:“这份计划完全建立在臆想之上,一旦照此实行,就是把第一战区数十万弟兄置于死地了!嘿!枝云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这份计划不能公式于人,否则,只怕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祖荫,这话有些勉强了吧?枝云的这份计划,我和钧座也曾经详细研究过,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树棠,你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先存了重视他这份计划的心思,再看起来,自然是字字入目了!”
张克侠给他数落得面色青白,也逐渐动了意气:“听祖荫兄这么说,是胸中另有定见喽?”
“定见不敢当,倒是有几点疑虑,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张樾亭硬邦邦的说道:“你看看,按照戴旅长的构想,青县作战的第一步,就是要把日军的两个师团拖死在青县地区,这个目的做不到,后面的一切就不必提,对不对?”
“这,是的。”
“那么,戴枝云凭什么认为,以一个集团军的兵力,就可以完成这样的作战任务?”
佟麟阁反问道:“照你这么说,是完不成的?你忘记了,在静海外围,29军以不足两万人的伤亡,几乎全歼了华北驻屯军的多股部队的战果了?”
“这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且,他凭什么就知道鬼子会派遣两个师团的兵力,再多一点不行吗?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计划中的这一步得以实施,接下来呢,要面对来自平汉线上的日军对我军的包围作战,届时,周围的友军不能适时赶到,被围困的日军形成中央开花的局面,又当如何?只怕到了那时,咱们29军的这点家底,怕都要糟蹋了。”
“那,枝云提出的这份青县作战的计划,就不能付诸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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