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君的伤口疼,她趴在床上想着这半年的际遇,从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嫁进安家,到随安永辰前来谷城,突然觉得好想念那些对她好的人,安永泰,安永辰,还有安家的老夫人。
又担心沈家的那三人,已经被拐卖了半个月了,押送囚犯的囚车早就到了谷城吧,也不知道沈家三口怎么样了。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鼻子酸了好几次,但沈乐君就是强忍着不掉一滴眼泪,直到过了子时,后背不那么疼了,睡意才席卷而来。
许是初七夜里起来两次,将屋子中间的炭盆续了两次火,屋里一直很暖和,沈乐君睡到后半夜就将被子踹到了地上,披在身上的夹袄也歪到了一边,她侧着身,一只腿当啷在床外面。
初七无语的看了沈乐君一眼,还是起身将她往里抱了抱,还没等给她盖好被子了,沈乐君又翻了个身,没防备压到了伤口,嘤咛一声,脸侧向里面,又沉睡过去。
沈乐君的中衣扭着,露出一溜后背的皮肤来。
初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炭盆往沈乐君的床前挪了挪,轻手将沈乐君的中衣撩高,露出里面有些消肿的鞭痕,在裤际附近,似乎有一小块淡红色的印记,由于只露出一半,并看不清形状。
初七咽了口唾液,抿了抿嘴唇,伸手小心的拉住沈乐君的裤子往下拔去。
裤子拉下来,隐隐露出沟壑,初七咬了咬唇,让自己专心,借着炭盆里面的火光,沈乐君的后腰上确实有一个梅花样子的胎记无疑!
初七轻手轻脚的帮沈乐君整理好中衣中裤,又将被子盖好,这才走回自己的床前躺好。
那个小玉锁,他已经在客栈看沈乐君沐浴时见过了,现在胎记又确定了。
任务,算是完成了,他随时可以离开了!
一大早,丽娘就带着一般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沈乐君三人住的帐篷,“都起来,都给我起来!”
沈乐君和王静远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一看这架势不禁心跳快了几分。
“巡逻的士兵说晚上有人影溜出营地了!”丽娘抬眼环视了一圈,“这里躺的那个叫初七的呢?”
沈乐君和王静远都看向初七的床,他的床上空空的,早没了人。
“说,他去哪了?是不是你们帮她逃走了?”丽娘接过手下递给她的鞭子,扬手就甩到了地上。
王静远昨天给沈乐君上药就对这鞭子很是忌惮,当下更是吓的不敢言语。
“丽娘,我们怎么知道初七去哪了,腿长在他身上!”沈乐君说道。
“对了,你昨天还说跟初七是旧识了,你连他家里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快说,你是不是让他去报信了,好回来救你们!”丽娘像是现在真相一般,笃定他们是商量好的。
沈乐君没想到昨天为了救初七,临时找的借口,竟然变成了给自己挖的坑。
“来人呐,把这个丫头给我绑起来,往死里打,不将他们的计划给我全盘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就不许住手!”丽娘一挥手,两个蒙古兵立刻上前,架住了沈乐君就往外拖。
就在沈乐君拼命挣脱也不济于事时,初七撩帘子走了进来。
“这是干嘛?”
“初七!”丽娘惊讶的看着初七,“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