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霍靖祁回来时已经很晚,仪都那儿来回,到漯城时天已全黑,柳青芜哄睡了硕哥儿,让知绿把热着的菜端上来,霍靖祁简单吃了一些,给柳青芜看了从仪都带回来的军牌。
“真的是和长生手中的一模一样。”柳青芜拿在手中端详,一面是‘霍’字,另一面是指腹难以触摸出来的图案。
“来的途中我已经试过,这军牌不止两块。”霍靖祁并不知道当年祖父到底给了先帝几块军牌,他也有和柳青芜一样的疑虑,“若是皇上知晓,不应该还会让祖父留着。”
“先帝若是为了不时之需,突状况的,我想皇上知晓也不会在现在把他们找出来。”先帝的想法如今任谁都猜测不出来,而霍老将军也已经过世,如今能做的就是凭借手上有的再去寻找。
“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再去找长生吧。”柳青芜替他脱下外套,“仪都来回赶路,累了一天了。”
“不累,老管事听闻我回去找祖父留下的东西,拿了好几箱出来。”说起仪都祖宅的老管事,柳青芜总能想到他欣慰的神情,笑着把衣服挂上去,“老管事保留了不少祖父的东西呢,今天大伯娘和姑母来了府中。”
“她们来做什么。”霍靖祁转身看她,柳青芜递给他衣服,“为了玉蓉表妹的事。”
“仪都孙家?”霍靖祁有些印象,在仪都时去过几次柳国公府,也见过两回孙家的小姐,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娇俏跋扈。
“玉蓉嫁给了卫家的五少爷,这个卫家五少爷刚好在漯城外营里任职,姑母知道我们回来了,你如今又是暂替着这些事,就想让你帮忙,提携一下表妹夫。”柳青芜说起来自己也觉得无奈,怎么姑母就觉得一定是能帮上忙的,实际上相公是在漠地呆了十几年,圣上是挺看重他的,但真的熟悉的官员没几个。
“卫家五少爷,是不是叫卫陵。”霍靖祁想了想。
“是吧。”柳青芜也不确切名字,霍靖祁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喜欢这么抱着她,轻轻地抵着她的头,“应该是,城外营中没有第二个卫家少爷了,任副尉一职的卫家五少爷卫陵。”
“不过这段时间,怕是城外营里的人都没办法受提携。”柳青芜仰头看他,霍靖祁摸了摸她的头,“昨天我不是去了城外营地才回来晚了,营里出了命案,离奇死了两个士兵,刑部的人找到我,我跟着他们去看了看,并不像是自然死亡,刑部的人从昨天查到今天,军营里忽然有这样的事,影响最大的就是有职位的将领,届时到底是疏于职守还是什么缘故,都会受罚。”
“如今可查到什么头绪。”
“这些都是刑部在做,等查清楚了就知道了。”霍靖祁对这些事并不关注,也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不过牵扯到了妻子家中亲眷的事,霍靖祁多上些心,“明天我过去一趟。”
“若是有难处你告诉我,我和姑母说,能帮的我们尽力,但是做不到的也不当这吃力好人。”听着柳青芜这维护他的口气,霍靖祁笑了,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
第二天没等柳青芜和长生细说这件事,不知哪里传出来的事,漯城中忽然有了这样的传言,早年先帝从南蛮征战回来,曾经收了一支军队在暗,如今这一支军队不知是融入在官员中还是躲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了当年先帝手中的军牌就能让这一支军队听命。
继而又说这军队原先是霍老将军手下的,那么霍老将军肯定是知道这件事,可惜先帝驾崩了,霍老将军也过世了,谁也不知道军牌在哪儿。
而在当天夜里,霍府忽然出现了黑衣人,并不是前来杀人,而是来找东西。
那是霍老将军生前住的霍府,并不是霍靖祁他们搬出来所住的霍将军府,还是入夜值守的丫鬟看到有黑衣人闯入,尖叫之下才被霍老爷霍老夫人他们现,大半夜的霍府乱成了一团。
隔天这件事传遍了整个漯城。
军牌和暗处的军队被人越穿越奇,柳青芜担心那些黑衣人还会找到将军府来,让长生把军牌藏起来,霍靖祁手里的那块也是随身携带。
忽然间传出来的话是她们始料未及的,这仿佛是把长生入宫的时间生生缩短了许多,逼不得已她需要尽早入宫去见皇上问清楚这件事,手上仅一块军牌此时也起不了什么效用,反而成了烫手山芋,被好些不知情的人争相抢夺。
事情无端传出来的第四天,霍靖祁带着柳青芜入宫,身后跟着乔装成丫鬟的长生。
夫妻二人入宫受皇上召见,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漯城中流言牵扯到霍家,即便是如此也不会显得奇怪,到了朗坤殿后,门口的太监请了三人入内,霍靖祁和柳青芜被柳在了外殿,唯有长生被请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