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扣住夜婴宁的下颌,十分贪恋地摩挲着那娇|嫩的肌肤,一字一句道:“宁宁,我想让你离不开我。”
像是威胁,又像是誓言,一句话语里,藏着太多不欲人知的情感。
不等她开口回应,周扬已经俯下|身体强悍地堵住了她的嘴唇。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扭动,然而身体被牢牢按住,她根本无法回避他野蛮的侵略。
“回答我,你会离开我吗?”
他像是中了邪一样,总是跳跃不过这样一道鸿沟,母亲的话语像是魔咒一般反复地在脑际里回荡,一遍又一遍。
如果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她的家族背后的野心和贪婪,那么她迟早会离开你,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只要想想这种可能,周扬就濒于崩溃。
夜婴宁正在急促地小口喘着气,闻言一怔,掀起眼皮看向似乎气咻咻的周扬,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南平之行,到底生了什么,他不说,她便完全不知道。
“你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惹怒了这个情绪阴晴不定的丈夫,可他却不再开口。
“如果我有很多钱,如果我能让你每个夜晚都这样快乐,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乖乖地做我的妻子?”
周扬忽然抬头,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霭般,迷蒙失焦地看着夜婴宁。
“我、我是你的妻子……”
夜婴宁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这桩婚姻的开始与结束,都不是由她和周扬说得算。两人被安排相亲,被安排结婚,就连想要离婚都不是他们自己就能做主的。
那关系到组织审批,关系到她的名声,他的前途,更关系着夜家和谢家两个家族各自的未来。
和周扬在一起相处得越久,夜婴宁对他的感情就越复杂。
因为大多数人就是这样,即便你最初是讨厌一个人的,可是,一旦当你知道他喜欢你的时候,也是很难做到再如当初那样的厌恶。
尤其对方还是个在他正常的时候,对你很温柔,很细心的男人。
尤其对方因为你的存在,还被无辜牵连,患上了难以启齿的隐疾的时候。
感动?愧疚?无奈?妥协?
或许都有吧。
*****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经过夜婴宁和周扬短暂的商定,两人决意还是在中海度过。
南平的情况太过复杂,周扬根本不想让夜婴宁牵连其中,谢尧的情况尚且不乐观,谢家的气氛愈诡异,谢君柔自然也要选择明哲保身。
几天的时间里,周扬接了数个谢君柔打来的电话,每一次两人都要谈上半小时,而他每次从书房里走出来,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除夕夜,尽管夜昀夫妇一再要求夜婴宁回娘家度过,但她想了一下,还是谢绝了父母的好意,打算和周扬在小别墅里独自过年。
实在厌倦了觥筹交错的场面,也实在厌倦了笑脸相迎,一年到头,夜婴宁最想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放松一下紧张了一整年的心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年,但对她来说,却是经历了死亡,重生,适应新的身份等重重谜团,自然过得百般艰辛。
“澳洲现在刚好是夏天,如果你想去,我们现在过去也来得及。或者,海南,巴厘岛,马代,这些近一些,都可以。”
周扬三番五次地给出提议,如今他尚在假期中,很想陪夜婴宁出门散散心。
“难得中海就这个时间段人少车少空气好,我哪里也不想去,在家过个年最轻松不过。”
家中的保姆都已经各自回了老家,临走时已经将小别墅处处都打扫干净,不需要夜婴宁做什么,所以她也只是四处看看,找一点儿活干来打时间。
周扬拗不过她,来来回回,楼上楼下,把几张福字都亲手贴好。
年夜饭是他在中海饭店提前就预订好的,有大厨亲自到家中来做,简简单单十道菜,既不铺张也不寒酸,两个人刚刚好。
等到酒菜上齐,厨师和服务员们全都离开,小别墅里重归安静。
“新年快乐。”
周扬举起杯,冲着对面的夜婴宁微笑着祝福道。
“快乐。希望新的一年,我们都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夜婴宁也端了酒杯,浅浅啜了一口。
晚饭后,两个人偎依在卧室的床头,没有去看热热闹闹,满屏欢喜的春节晚会,而是挑了一张经典的《阿甘正传》的影碟碟片来看。
刚看了四十分钟,夜婴宁便感觉到肩膀沉,一扭头,原来周扬竟已睡着,头枕在她的肩头,双眼微闭。
她知道他连日奔波异常辛苦,而且从南平回来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虽然不清楚生了什么,但夜婴宁总有一种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将生,而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