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鼻子酸,眼睛通红,抹掉女孩儿脸上的泪珠,却无言以对。
没有拥有过,失去了会遗憾。但不会撕心裂肺。
夏荷会。从小只有母亲陪伴照顾的夏荷根本承受不了。
楚河无法控制地搂住夏荷,紧紧搂住。
夏荷哭得愈厉害。哭得声嘶力竭。
楚河给了她母亲过世后最幸福的一瞬。可为什么那么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品味,便一无所有。
人生有辛酸苦难,可为什么人生全是心酸磨难?难道一点儿幸福美好都不肯施舍吗?
“我不知道戒指意味着什么。我从来没想过戒指会这么重要。就像我的前妻。我回国后,她轻松将戒指冲进了马桶。小夏,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不知如何解释。也根本不明白你的心意。但我知道我做错了。错得很离谱。”
夏荷紧紧抱着楚河的肩膀。这一刻,也只有楚河的肩膀能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安全感。
“您不是介意我的工作?”
“你也说了。这是你的工作。难道我要去指责一个自力更生,坚强独立的女孩儿?”
“您如此优秀。这么完美——”
“你不优秀。不完美?”楚河笑了。
“那你——”夏荷抬起头,紧张而忐忑地望向楚河。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事儿。
“如果我跟你说,我暗恋火儿,并且要向火儿表白。你会是一种什么心态?”楚河问道。
“真的?”夏荷不可置信地问道。“可是——她还没成年。”
“我只是开个玩笑。”楚河哈哈大笑。道。“你当真了?”
夏荷略微尴尬,轻声道:“那楚导您的意思是——”
“一开始。我是辅导员,你是我的学生。我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儿。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误会。”楚河说道。“其次。我虽然保守。但只要我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楚导一直是如此狂狷霸道的男人。”
夏荷想笑。但此刻的情绪,她实在笑不出来。忐忑而矜持地问道:“那楚导——喜欢我吗?”
“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孩儿?”楚河笑得充满柔情。“你善良、有爱心、礼貌、细腻,贤惠,还如此美丽。”
夏荷从未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夸奖,一时间难以自禁,美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柔声道:“你更好。”
“小夏。你能给楚导一点时间吗?”楚河试探性地问道。
“啊?”夏荷一时回不过神。紧张兮兮地问道。
“楚导还沉浸在被前妻狠心抛弃的伤痛之中。等楚导脱离困境。就义无反顾地来爱你。”楚河说罢,似乎为了以示清白,往床上一躺。“如果小夏同学不相信楚导。大可现在就把楚导就地正法。不过说起来,跟自己的学生做羞羞事。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
夏荷面红耳赤,暗啐,哪有这样的男人。就算真的确定情侣关系,也不见得就要做那种事儿吧?
她不自禁地往旁边挪了挪,颤声道:“楚导。我相信您。只要您不嫌弃我,讨厌我。多久我都可以等。之前是我太敏感,太自作多情。”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楚河猛地坐起来,义正言辞地盯着夏荷。“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天知道有多少男人爱慕。能得到小夏同学的真心,那根本就是楚导的幸运。怎么能说自作多情?”
“楚导真这么想?”夏荷咬着柔唇,不敢正视楚河。
“那当然。”楚河从怀中掏出戒指,轻叹道。“说起来,就是这戒指惹的祸啊。”
夏荷看着戒指,身躯轻轻一颤,艰难道:“楚导,您没把戒指送给徐姐?”
“这次多亏徐颖提醒。否则我必定错过真心待我的女孩儿。”楚河感慨道。“可惜盒子给我丢了,那盒子真的挺漂亮。”
夏荷喜上眉梢,低声道:“楚导,其实——其实您把盒子丢进垃圾箱之后,我又捡回来了。”
楚河小心肝猛地被击中。
女孩儿被自己残忍地伤害,事后又独自一人捡回盒子。该是多么凄凉悲恸的画面?
楚河握住女孩儿的手心,柔声道:“戒指现在交给你。要是弄丢了。别怪楚导残忍地向你索赔一千万。”
女孩儿捧在手心,义不容辞道:“绝不会弄丢。如果有一天丢了,我也不活了。”
“不准胡说。”楚河手指遮住女孩儿的红唇。柔软、温润。甫一触碰,便仿佛触电一般。
他如此,夏荷亦然。
指间有淡淡烟草味。谈不上好闻,但夏荷贪婪地吸了一口。要将这个男人专属的味道深深烙印脑海。
她脸颊绯红,微微抬起头,呢喃道:“楚导——”
“嗯。”楚河内心迷乱,陷入一种旖旎的情感之中。
“您能——吻我吗?”夏荷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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