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姗一日日熟悉皇家情况时,礼部会同内务府挑了个吉日,前来南府放聘礼,按照皇子娶妃的礼数,抬来的彩礼把南姗的院子,足足占了个无处下脚,从山珍海味到绫罗绸缎,从金银玉器到簪环钗镯,再从四季茶果到牲畜酒水,各种物件数不胜数。
南姗听夏桂偷偷说,南老夫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叶氏三婶也瞧傻眼了,南姗不无坏心眼的想着,不知她老人家会不会又找她索要些呢。
关于这些彩礼的处置,温氏道类似可长储的绸缎、玉器以及金银饰,通通再随南姗陪嫁去皇子府,其余什么吃的喝的不能久放的物品,温氏则按比例分配了下,给各房皆送了些。
烛火明媚,南姗展开一张海棠红的花笺,是由一名自称‘小包子’的内监,跟随着放聘礼的队伍,偷偷来给小五同志当信鸽,只见上头写着:若是想我,每天将我的名字写上一百遍。
南姗抽着下巴,默了半晌,最后提笔蘸墨,索性就当练字了吧,以后也能显摆显摆不是。
自南姗接了被封为皇子妃的圣旨后,便不用每日早起去请安,云芳到来之后,有时见南姗偶尔晚睡,便会劝她早些歇息,并道晚睡对身体不好,南姗清晨偶尔露出想赖床的意图时,云芳便让夏桂不用急着催她起床,说她其实还是个孩子呢,叫她再多睡会儿,语气每次都十分和蔼。
南姗不由感慨:小五同志,你这个云芳姑姑……好贴心。
黑夜静谧,南姗悬腕握笔,一划一划的写着萧清淮的名字,一边在纸上书写,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她干嘛要这么听话啊,小五同志又不是她老爹,练个字还每天都要检查。
不知何时,云芳脚步轻盈的进来,见南姗坐在暖炕上写字,便柔声道:“皇子妃,你该歇息了。”
每天都被称呼为‘皇子妃’,南姗习惯成自然后,就再也不起鸡皮疙瘩了,瞧见云芳缓步走来,想到正在写的矫情玩意儿,忙从一旁拿了本书,paj一下给盖上,只不过书有点小没盖全,云芳走近的时候,正有明晃晃的‘清淮’两个字,露在外头。
瞧见云芳若有所悟的表情,南姗很想去死一死。
“皇子妃不用害羞,奴婢以前也常见殿下……写你的名字。”见南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架势,云芳温声笑着说。
南姗抬起头,轻轻‘啊’了一声,表示很好奇。
云芳的目光如水,温温地扫过南姗,低语轻声徘徊着:“殿下在六岁之后,快十岁之前,每天读书习武之后,都会写你的名字,每日夜里都要写足一百遍,才会去歇息……中间失忆的那五年没写过……有一天晚上,奴婢现他又在写了,这才知他已想起从前的事……”
忆及那张花笺上的一小段话,若是想我,每天将我的名字写上一百遍,南姗忽觉心中颇不是滋味,莫名的就有些难过。
“殿下的记性自幼就极好,谁待他好,他都记得真真的……”云芳缓缓拿起南姗刚写的字,又道:“皇子妃,殿下真的很喜欢你,他怕你受别的嬷嬷刁难,便央求圣上换了我来,来之前,他还嘱咐我,那些礼仪不要让你整日练,只要不出大差错就可以了,还让我注意你素日都喜欢吃什么,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南姗心底顿时更虚了,最熟悉萧清淮的人就在她身边,她却从来没想过打听萧清淮的喜好,现在亡羊补牢,应该还为时未晚吧……南姗小声问云芳:“姑姑,那殿下素日的起居喜好……”
云芳轻轻摸了摸南姗的脑袋,温声道:“皇子妃今晚先早些去睡,待空闲了,皇子妃想知道什么,奴婢都会告诉你……”
南姗钻进暖洋洋的被窝后,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最后偷偷捶枕头抓狂,小五同志,你……你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