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斗争中,不存在有完结的那一日,只有完结的个体。
可有人嚎啕大哭就有人喜笑颜开。与那些如丧考妣的地主富绅们不同,不少被分配中到税务系统的那些前白役帮闲们,却结结实实的了一笔大财。
那是一项手快有,手慢无的买卖。
因为蛋糕就那么大,谁能抢到手谁就吃得到。那些“率先”——之前查实的——举报隐田的,经查只要属实,举报人都能获得罚金总额度中的一成作奖励。
如果金额巨大,那奖励还能适当增高。
这可是一笔大钱。
且在税收部门中,如此规定已经延伸到了整个税务稽查中。
查处偷税漏税者,一旦举报证实,就是至少一成的金额做大奖。而税务局本身也多劳多得,那偷税漏税版块,足可以截留一成以上的金额装入自家的小金库。
虽然税务人员的薪俸也是固定的,可奖金与津贴却是没谱的。
陆谦是挺相信‘钱能通神’这句话的。这世界上或许有人真的不爱钱,可是太少太少。他如此规定就是要叫税务官们打起精神来,像一头猎犬般追寻每一个铜子的税钱。甚至为了保证税务系统的缉私行动之力度,陆谦都给税务局一个都的预备军做武力依仗。他们还可以根据自身财力多寡,来决定是否要招募辅警,要招募多少。
反正这奖励出去的钱财都是偷税漏税的,是属于“多出来”的那一部分。
来自信息时代的陆谦一直很感慨老美税务机关的牛掰。可惜,兔子国境内这般强大的机构是不可能出现的。但这并不耽搁他做一次‘拿来主义’,将老美的那一模式变换个模样,安置在现下这个时空。
“人的一生有两件事是不可避免的,一是死亡,一是纳税。”听起来很有逼格不是?
陆谦也准备这般做,虽然他在农业赋税上的态度已经决定梁山泊在未来几年里,财政支出上必然是大大的赤字。可这并不耽搁在他打击偷税漏税的问题上锱铢必较。甚至是为了尽可能的在如此情况下增多税收,他还更有必要在这方面学习老美——掘最大潜力啊。
让一切都用金钱来说话吧。
用金钱来阻碍偷税漏税,用金钱来刺激税务人员的积极性。
甚至在受贿索贿的问题陆谦也有非同一般的规定。与偷税漏税方面很相似,叫铁面孔目裴宣第一次听说的时候,眼睛都晕圈了。那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早前千年光景,从无听说过如此对付官员行贿受贿的法子的。叫裴宣情形来后,是叹为观止。
先在梁山泊治下,行贿受贿都属有罪。而告行贿受贿者,行贿金额的四分之一至一半归告者所有。这个告者可以是税务官本人,也可以是行贿者本人,当然也能是第三者。反正那行贿受贿都要接受惩处,若那告者是当事人其一,那人自可以免除刑罚。但要是第三者,他们两个就要倒霉了。
这种规定还很简单粗暴,毕竟他不是专业的财会人员,对于老美的税务警察也只是道听途说,从没有主动的、神界的去了解过。
整个税务制度就仿佛是陆谦种下的一颗‘理想’之花。不管是去掉诸多苛捐杂税之理想,还是叫偷税漏税者无路可逃,这都是理想。就如他在行贿受贿上的限定一般,要消除贪污腐败之现象,那不可就是红果果的理想么?
这时,陆谦带领的东路大军,分作了前中后三军,每军有个都头领。那花和尚就前军都头领,陆谦独领中军,左右是卢俊义与晁盖,这二人性格很不相同,但具是好汉,倒十分的想得;后路军由金枪手徐宁坐镇。
大军直向青州而去,这淄州便就是拦路的头一块绊脚石。
邹平县中,这日外出许久的解珍解宝兄弟,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城来,便向公廨里来求见。这县衙虽然堂皇,但衙门内外,尽是花荣的帐下。见到解家兄弟回来,自不须经过官场仪节,便由了二人进内堂会见。二人在堂外卸去行装,进得屋内见花荣便拜。
花荣一手挽起一人,“二位贤弟来去上百里好不辛苦。我也不做虚掩,那梁山泊大军出动,可有详尽报来?”一壁厢叙话,一壁厢吩咐厨房里预备酒饭。
小李广面色沉稳,他虽然久不与梁山泊联系,但对阵梁山泊,花荣心底却总有一分底气。他与梁山泊可是有着好大的香火的。那心中就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梁山泊断不会害他性命。甚至他都晓得青州府里有个绰号唤做操刀鬼的人,与梁山泊关系很不一般。
“将军,那梁山泊建制了。”
解家兄弟先就放了个大炮仗,叫花容吃惊。之后将自己于东平府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说了,花容心想——这可不就是建制么,梁山泊只差称王称霸了。解珍解宝又道梁山泊贼兵势大难抵,邹平县是必不可保,二人都力劝花荣早做打算。
就在这时,衙门外忽然响起了声音,就听亲随来报,乃淄州唐通判领五百兵来到。那唐通判骑马直冲公廨来,现下已经到了门外。
花荣听了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