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陀旁亚里的座船暂时瘫痪,让余下的四艘三角帆船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慑。这种自己根本够不到敌人,而敌人却能打着自己的感觉是很泄士气的。他们也怕自己遭受到同样的厄运,然而三艘中国人的炮船已经向着他们冲来了。更准确的说是对着陀旁亚里冲来了。
趁你病要你命,这是海战中的不二选择。让陀旁亚里舰船重整旗鼓了后,那又是一条“好汉”。纵然没了主桅杆,速度定然要受不小影响,可它到底是一艘大三角帆战船啊。
爆炸声连连响起,四艘三角帆战船也在连连开火,它们船上安置的弩炮、床弩,这些海战利器也确实很犀利,可却很难一击定乾坤。
而拉近了距离有的火炮准头却是大大增强,一颗颗铁弹打的对面战船船舷裂起一个个大口子。
一艘海鲨船靠近了大三角帆战船,陀旁亚里都能看清楚对面水兵的面容,也能清楚的看到一颗颗从对面船上抛来的陶罐。一罐罐的油脂落在船甲板上,三佛齐人的还击就是一蓬蓬的火箭。可这对福船的打击很是有限。先,福船的高度比三角帆船高多了,这就等若是一道城墙;其次,船上早就备下了挡箭棚。
在一罐罐油脂之后,一颗颗震天雷便落到了大三角帆战船上。烈焰轰鸣中,熊熊大火登时就在船甲板上燃烧了来,更不用说还有虎蹲炮的覆盖射击了。
陀旁亚里呆呆的看着狼烟动地的船甲板,看着哀嚎之声遍布的船甲板,他知道这艘船完蛋了。
不管是轰天雷还是虎蹲炮,对于甲板上堆满人的大三角帆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烈焰盛开时候,甲板上弹片横飞,如同无数把细小的飞刀,从三佛齐战士的血肉之躯上扫过,带去一片片的死伤。
就是陀旁亚里自己也被划上了一道伤口,他身上的皮甲可以抵挡的住宝刀的劈砍,但细小的碎片碎子在高速下却比钢刀还要“锋利”,毫不费力在他肩头护甲上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咬牙用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肩头,一旁一个亲卫正急声劝说着他:“小将军,再不走便走不脱了。”
陀旁亚里恨恨的看着远去的那艘海鲨船,他是三佛齐最骁勇的海上勇士,却也不会去自己找死!
现下这艘船上便是连跳舷的肉搏兵都没有多少完好的,船甲板上的大火也难以扑灭,转舵都是不可能的了,大火还早晚会把副桅杆给烧掉,唯一的攻击模式就只剩下划桨撞击。但那对战斗的帮助是没有一丁半点的。中国人不会愚蠢到连避让都不懂。
陀旁亚里不走还能如何?他在这里的坚持对今日的战事没有半点增益。
“走——”他记住了中国人的火炮,记住了这种海战利器。
陀旁亚里在心中誓,“早晚有一日,我必报此仇,必雪此恨。”届时他会驾驶着一样装载着火炮的大帆船,去到中国的北方沿海,在中国人国度的大门前,去与中国人一决雌雄。
阮小七这时候自然不知道陀旁亚里的‘宏图大愿’,对于乘坐小船逃去的陀旁亚里等人,都舍不得分散去一丝注意力。而就算是他知道了,也只会一笑了之。
无知的南洋土著,知道齐军水师的炮船增速有多快吗?再过个三五年,齐军水师中的战船怕是都会变成战船的,而东海号那样的风帆船,乃至比之更大的帆船,也会在整个东方海域遨游。
他只会嘲笑陀旁亚里的宏图大愿是痴心妄想,且不如去祈祷自己修成阿罗汉。【南传阿罗汉是圣者,菩萨是凡夫】
双方五十艘大小战船交织在一起,三佛齐水师清一色的三角帆船,面对炮船轰出的一枚枚铁弹、链弹和霰弹,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也没有反手之力。
它们打出的弩炮或弩箭顶多是给福船扎一个眼,要知道,齐军水师的炮船都是特制的。无论从材质还是船体结构,与商用福船都有很大不同。弩箭弩炮的威力不能说笑,放在陆上攻防战中,那盾车都要特意加重加厚才能抵挡,可是盾车能与战船相比吗?
别老拿木质战船却与钢铁战舰对比,那它去跟一样是木头做的盾车相比,那就能明白其对弩炮弩箭的抵抗力了。
“冲啊,冲啊,冲上去和他们打肉搏,打胜了每人赏10贯铜子!”宋朝铜钱在三佛齐一样是硬通货。陀毕罗大吼着下令。身为三佛齐统带水军精锐大将,他可不是胆小鬼,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