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当然是故意气甘烈和他身边的那些人。
他也差不多要开始继续高调了。
只因为,他的目标不仅仅只是状元,更是泰山封禅,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所以,从现在起,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名字。
不如此,他就无法在与前两届的状元的竞争中胜出,不如此,他就无法在将来号令天下,驱逐胡虏,振兴华夏。
目前,只有一《长歌行》的他,显然还是不够的,至于案和孝廉,显然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每一个郡的府试都会出一个案,至于孝廉,因为操作空间太多,没有谁会真正将它当做一回事。
阵雨小了许多,虽然已近黄昏,天色倒是因为乌云的散去而亮了许多。
宁江来到落佩湖边,稀稀落落的雨水打在湖面上,溅起水珠,远处的碧荷在水中连着一片,在风中一波波的摇曳着,那一颗颗莲花或红或粉,虽已含苞,却还未放,在荷叶间沉睡着。
围着黄墙的院落,在雨中显得孤零,宁江穿过正门,撑着伞往院内走去,却意外地现,院中的屋檐下,小梦正在和一个穿着锦衣、戴着玉冠的青年说话。
在那青年的身后,一名书童蹲在那里,抬头看着从屋檐流下的水串,另一边的厨房里,他雇来的老婆子正在做着晚饭。而小梦,便与那锦衣青年,在木门外的屋檐下说着话儿,这让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哥!”看到他回来的小梦,向他挥着手。
宁江穿过雨幕,来到檐下,收起油伞:“这位是……”
小梦介绍道:“这位是宋公子,他与他的书童在湖边游玩,没有想到突然下雨,他们无处躲雨,又忘了带伞,只好到这里来避雨。”
“这样啊!”宁江听着听着就呵呵了。
湖边游玩?没有带伞?避雨?
这场阵雨下下来之前,天气闷得一塌糊涂,得蠢到什么样子的人,才会看不出要下雨,出门连伞都不带?
更何况,仔细看去,这人他其实还是见过一面的,那个时候他与妹妹在湖中泛舟,一艘画舫差点撞翻他们,当时在画舫上的人里,就有这个家伙。虽然那个时候只是匆匆一瞬,但以宁江金魄所带来的超凡记忆力,自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个青年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宁江认出,依旧煞有介事的,拱手施礼:“河项宋俊哲,冒昧打搅,还请兄台勿怪!”
河项宋俊哲?宁江再一次的呵呵了。
河项郡王府的王长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他重生前的那一世里,这家伙当过皇帝的吧?
当了几天?三天?还是四天?反正不超过五天!!!
其实以宁江在上一世里,一心想要破碎虚空的抱负,根本不可能知道宋俊哲这种小人物,就像在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上,杨广被杀后,杨坚的子子孙孙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被拥立为帝,但有几个人记得那些“皇帝”的名字?
宁江之所以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当了三天……最多四天的皇帝,跟宋俊哲本身的作为无关,纯粹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世里,这家伙竟然自己跳了出来,还想泡他妹?
宁江真的呵呵了!!!
只是,如果宁江没弄错的话,他上一世里,记忆中的另一个女人……跟宋家应该是有着某种关系的。
虽然当时山河破碎,国破家亡,隐居在深山中的她,以前在皇室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但她……应该也是姓宋吧?!
居然会被宋俊哲找上门来,这也算是重生后,所引起的变动吧?宁江笑了一笑,拱了拱手:“小生宁江!!!”
宋俊哲讶道:“莫非是今岁于岳湖元宵诗会上做出那《长歌行》的宁孝廉?”
宁江道:“不敢,正是区区!”
宋俊哲立时说了许多久仰的话,宁江自然也未把他的这些别有目的的奉承话放在心上。
此时,雨越来越小,直至停了下来。宋俊哲道:“宁兄弟的才名,某如雷贯耳,某后日在崆山山阴,落雁湖边设会,邀请了许多本省著名才子佳人,还请宁江兄弟与小梦姑娘不吝光临。”
宁江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叨唠了!”
两人说好之后,宋俊哲带着他的书童告辞离去,宁江立在檐下,看着他们出了院门,“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的摇动着。
***
下午下了一阵暴雨后,到了晚上,夜空如洗。
群星闪耀的就像是一颗颗闪亮的棋子镶嵌在星盘,月亮悬挂在东方的天空,散出皎洁的银光。
宁江与小梦,一同在湖面上泛舟,湖水倒映着星辰与明月,让他们仿佛游荡在银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