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正如老爷所说,因为王易卿的死,正气盟斗志正旺,虽然全清派的内部矛盾还没有激出来,现在就动手,必定会有一番恶战。然而江湖人物,原本就是血性十足,甩开胳膊,不计后果的埋头就干,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既然宁江已经决定下来,他们也就没有太多的意见。秦坎取出一个名单,道:“老爷,这是我们这些日子,在暗中跟踪和调查程雅丝、司徒蕾的人际关系后,列出来的有可能与拜火教有关系的人员名单。”
宁江将它接了过来,先是粗略的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然后让他们离去,着手让已经暂时撤出京城的正气盟各方势力,悄悄返回京城,准备对全清派动总攻。
等秦陌三人走了后,宁江在自己屋中,取出一份画着脑图的蜀笺,他将名单上的这些人,也全都写在上面,因为目前也不能肯定这些人是否就真与拜火教有关,他便先在这些人名旁打上问号。
对着这份蜀笺,他低头沉思,又在蜀笺上划了几条线,将一些看似无关的节点,用线条联结起来,过了一会,便摇了摇头……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即便把这些人全都加进去,拜火教也仍然不可能弄到去年底他们想要与毒公子作交易的那份资料,程雅丝、司徒蕾、春笺丽这些人,在京城都有着潜藏的能量,尤其是程雅丝,她的公公就是吏部尚书,但是各地的驻扎兵力和帅臣名单,绝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拿得到的。
还是漏掉了什么……一条大鱼……一条他如果不把它揪出来,就没有办法离开京城的大鱼!
一条除掉了他,就像是除掉了王易卿之于全清派,他自己之于正气盟的大鱼,甚至等于是拔掉了整个拜火教在京城的隐藏势力的大鱼。
然而,从程雅丝、司徒蕾、春笺丽这些人,从秦坎拿给他的这份名单,从拜火教与全清派之间的各种隐秘关系等等,虽然拜火教在他的眼中,已经显露出了许多,但他还是无法锁定住这条“大鱼”。
一定有什么自己还没有现……又或者是漏掉的。
他暗自沉吟……看来得找一个人来帮忙了!不管用尽什么样的手段,在离开京城前,都得把那条大鱼找出来,为大周王朝除掉一个祸害。
正自站起,准备去找某个或许能够帮上他忙的人,就在这时,妹妹带着岳铭媚走进了他的房间……
***
马车停在了启圣坊,宁江下了马车,进入那长公主府。
虽然以她的身份,原本是不应该进入鸾梅的闺房的,但府中的侍女、女侍卫们,早就把他当成了未来的长公主驸马,也没有人在意这些。
进入了鸾梅的闺房,内中檀香缭绕,宝帐婆娑,硕大的琉璃镜反射着银烛台上的冷光,阳光在窗格外均匀的铺洒。来到紫檀床边,鸾梅盖着绣金兰的薄毯躺在床上,玉体娇美,肌肤赛雪。
虽然旁边的侍女告诉他,太后派来的御医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猜测只是中了暑,但是宁江依旧不怎么放心。搬了把凳子,在床边坐下,将鸾梅的手取出,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他沉吟不语。
仅仅是肌肤上的接触,也能觉察到,床上女子的体温要比正常人高上一些,不过脉象却很平稳,观其面色,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这让宁江安心了些。
虽然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干脆就在这里守着她来。
过了一会,鸾梅幽幽的醒了过来,睁开美目,忽见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个男人,吓了一跳,结果看到时他,脸蛋一下子红了,拉着丝绸薄毯,掩住自己的半张脸:“你、你怎的会在这里?”
床边的少年道:“他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
鸾梅低声嗔道:“不过就是中了暑,她们也真是的,大惊小怪。明天就是君前奏对的日子,把你叫来做什么?”
少年笑道:“奏对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天子是你哥哥,明天他要是在殿上问起:‘朕的御妹病了,你为什么不去看她?’我一下回答不出来,说不定他一气之下就把我黜了。”
鸾梅把毯子又拉高些,只露出一对美目,低声笑道:“那可是殿试,怎可能问这样的问题?”
“我要是他,我就会问!”宁江又笑了笑,道,“怎的好端端的,就病倒了?”
“就是昨天午间,不知怎的,突然就虚弱无力了,哪里有病倒?”
“这还不是病倒?你果然是笨蛋啊!”
“不许说我是笨蛋,”鸾梅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的抓起枕边的圆扇,使劲拍了他几下,“就算你知道也不许说。”
“嗯,我不说,”宁江做在床边,笑着抓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说。”
鸾梅轻轻的挣扎了几下,无力挣脱,又或者,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想要挣脱。被迫偎在情郎的怀中,她似幽似怨地嗔道:“你……你就是来气我的!坏蛋!”
“不许说我是坏蛋,就算你知道,也不许说。”
“你……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