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曾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自始至终张宝儿只喝了一碗酒,剩下的一坛酒基本上全让阡曾包圆了。若不是怕阡曾的面子不好看,估计张宝儿连一碗也不会喝。
刚开始,阡曾还不服气,可一坛酒喝完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跟张宝儿掷骰子比喝酒,他只会输不会赢。
阡曾别提心中有多郁闷了,这哪里是斗酒,太不公平了,张宝儿明显是耍诈,可自己却没办法指责他,毕竟掷骰子喝酒是自己同意了的。
张宝儿笑眯眯地看着阡曾:“阡曾王子,若你认输了,咱们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如何?”
阡曾虽然已经醉眼迷离了,但他却摇摇头道:“吐蕃人喝酒没有认输的习惯,再开一坛,我们继续来。”
不管处么说,阡曾的豪气和胆量,还是让张宝儿很是佩服,这样的对手值得尊重。
又连喝了四碗之后,阡曾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他颤颤巍巍端起了第五碗,嘴中含浑不清道:“我……不服……真的不服……三日后……我们再公平的战一次……如何?”
张宝儿看着阡曾,郑重地点头道:“我接受你的挑战,三日后,此时此地,我们公平的较量!”
阡曾听罢,一口气将碗中的酒喝尽,便一头栽倒在地。倒酒的那名汉子见状,刚忙将阡曾抱起,向所住之处而去。
张宝儿虽然赢了,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叹了口气对崔湜道:“崔大哥,我有事就先回去了!三日后,你到镖局来找我,这地方没有你带着,我进不来。”
“宝儿,你真的要在三日后与他再次比酒吗?”崔湜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被喝空的洒坛子:“他一次至少可以喝个十几斤呢!”
崔湜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了,一般人喝人一两斤酒已经不少了,酒量大些的也就是三五斤。能喝七八斤的,那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那是神。
阡曾喝光了一坛比普通酒要烈得多的青稞酒,大约有十斤左右,这一坛之后阡曾又喝了五大碗,算下来得有十几斤了。莫说是酒,就算是这么多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喝得下去了。崔湜怎么能不替张宝儿担心呢?
张宝儿淡淡道:“说出来的话,沷出去的水,既然答应了,就要全力以赴,容不得反悔!”
“也只好这样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张宝儿离开之后,崔湜这才抽出空来,他朝着那两个白衣公子施礼道:“崔湜拜见金城郡主、玉真郡主。”
原来,这两人不仅是女儿身,而且还是大唐的郡主。
高个的那位叫李奴奴,是雍王李守礼的女儿,被封为金城郡主。雍王李守礼的父亲是太子李贤,调露二年武后指太子谋反,李贤被废为庶人,与家人流放到偏僻的巴州,不久后被逼令自杀。垂拱元年武则天诏令恢复李贤爵位,家人得以返还长安,李守礼兄弟几人因父亲有罪,被幽禁宫中时常常遭到杖责,最后只有李守礼熬过血雨腥风活了下来。
中宗李显复辟后,恢复了大唐年号,李守礼重获自由,被封为雍王。李显有感于哥哥李贤的悲惨命运,收养了李守礼的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金城郡主。金城郡主生活在皇宫中,受到了良好教育,而且培养出高贵优雅的气质。
矮的那个叫李持盈,是相王李旦的女儿,被封为玉真郡主。李旦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玉真是最小的女儿,也最深李旦宠爱。
论辈分,李持盈比李奴奴要长一辈,但她们二人年纪相仿,自小便亲近,犹如姐妹一般。
吐蕃王子阡曾善饮且口吐狂言一事,在朝中伟的沸沸扬扬,李奴奴听说了,便约了李持盈来看看阡曾是何等模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们二人扮了男装,谁曾想还是被崔湜一眼便认出来了。
李持盈好奇地问道上:“崔侍郎,那个张宝儿还真是有趣,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怪胎?”
崔湜脸上露出了笑意:“不瞒郡主,宝儿是我的朋友!”
崔湜将结识张宝儿的过程说与了二人。
李奴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提议掷骰子喝酒呢,原来他是在赌坊里讨生活的,这阡曾输的可太冤了!”
“宝儿现在已经不在赌坊干了,他现在是长安镖局的一名趟子手。”崔湜为张宝儿辩解道:“今日,宝儿是取了巧。阡曾王子固然酒量很大,但论起真正实力,宝儿未必就会输给他。”
“这是真的?”崔湜一番话,挑起了二女好奇心。
“当然是真的!两位郡主若不信,三日后看结果便是!”崔湜很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