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询问,周贤大致了解了案经过。
为了给秋莲的赏赐,申辅与卢雨针锋相对。堂内客人散去后,在成轲的撮合下,申辅与卢雨以对弈定输赢,决定谁先与秋莲与饮。最终,申辅取得了胜利,根据约定,申辅先上楼与秋莲吃酒。
秋莲早已要了一桌丰盛酒菜,两人对饮起来。一番推杯换盏后,秋莲软绵绵地醉卧在大椅上,郑崇祖大喜……
约定的半个时辰到了,卢雨见申辅没有依约下楼,便自己上了楼。卢雨上楼去,见秋莲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申辅正站在秋莲的床前,登时大怒。
二人一言不合,竟动起手来。卢雨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泼到申辅脸上,申辅也回泼了过去,不料手一滑,酒杯脱手正打在卢雨前额。卢雨双手扶额,血流满面,不由怒火中烧,随手抓起一个大碗朝申辅掷去,正砸在申辅左太阳穴处。申辅“啊”一声倒下就不动了,卢雨气呼呼地下了楼。
吉温与阿史那献征得成轲同意,上楼去找婉云姑娘,经过秋莲绣房时,吉温与阿史那献现房门大开着,申辅正躺在地上。两人进屋,看见满地的鲜血,知道情况不妙。阿史那献赶紧出去,将成轲喊到楼上。成轲进屋后试了申辅的鼻息,确定申辅已经死亡。他赶忙将床上的秋莲摇醒询问情况,秋莲却一无所知。于是,成轲便派人报了官。
扫视了一圈众嫌犯,周贤稍做沉吟,对马鸣吩咐道:“先把这些嫌犯羁押至大牢,待明日再细细审问。”
张宝儿一听便急了,指着侯杰大喊道:“大人,我们俩连楼都没上去,怎么也成嫌犯了?”
侯杰也附和道:“是呀!大人,我们是好人,可不是什么嫌犯。”
“哪里那么多废话?”马鸣瞪着眼不耐烦道:“你说是好人便是好人了?谁能证明你们是好人?”
“古总捕头能证明!”侯杰脱口而出。
“古总捕头?”马鸣上下打量着侯杰:“你是说刑部的古云天总捕头?”
“正是!”侯杰挺直了胸膛。
周贤是侯杰的顶头上司,古云天的官秩也没有周贤高,按理说马鸣肯定应该是听周贤的命令。可是,古云天是刑部总捕头,也是天下捕头的头,在马鸣的心目中,古云天的份量还是更重些。
想到这里,马鸣在周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周贤看了一眼张宝儿与侯杰,朝马鸣微微点了点头。
马鸣喊过一个捕快,吩咐了几句,那名捕快转身离去。
周贤正要说话,却见一人负手缓缓走进大厅来。他一见此人,心头一震,赶忙上前恭敬地问道:“魏先生,你怎么来了?”
张宝儿回头一看,果然是魏闲云。魏闲云也现了张宝儿,错愕的目光一闪而过,却并没有与张宝儿打招呼,只是微笑着对周贤道:“听说申掌柜在醉春楼遇到点事,公主殿下让我来看看!”
太平公主的消息非常灵通,这里命案才生,她那里便已经知晓了。魏闲云说得很随意,但周贤却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周贤也不敢隐瞒,赶忙将申辅遇害的前后讲与了魏闲云。
魏闲云听罢,脸上表情依旧,似乎并未把申辅的生死放在心上,显然他来时已经知道申辅死了。
“周府尹,人死不能复生,只希望你能秉公执法!”说到这里,魏闲云有意识盯了卢雨一眼,接着道:“将那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周贤心中明白魏闲云所指,犹豫道:“魏先生,我会尽力而为的!”
魏闲云盯着周贤,一语双关道:“不管怎么说,申辅也算公主殿下的故旧,若不能让杀人凶手尽早归案,她的心中会不安的!”
周贤心中明白,若不让卢雨给申辅偿命,恐怕不安的不是太平公主,而是自己了。
“周府尹,公主殿下说了,三日内凶手必须绳之以法。时间不多了,就不打挠你办案了,告辞!”说罢,魏闲云便转身往外而去。
“魏先生,慢走!”周贤轻轻揩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魏闲云走到门口,却见一人迎面而来。
“柳总管,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上您了!”魏闲云朝着来人拱拱手道。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安乐公主府的总管柳阳。
“是呀,真巧,难怪人常说无巧不成书呢!”柳阳也打着哈哈道。
“想必您也是来寻周府尹的吧?”
“彼此彼此!”
“那您请,我先告辞了!”魏闲云再次朝柳阳拱手。
“魏先生慢走,改日我请您喝酒!”柳阳侧过身,让魏闲云先走了。
张宝儿看得目瞪口呆,都说太平公主与安乐公主水火不容,可这二人一个是太平公主的幕僚,一个是安乐公主的总管,见了面却如此客气,若不知道底细的人,还真以为二人是很久未见的好友。
周贤不敢惹魏闲云,对柳阳同样也得恭恭敬敬,这两人身后的主子,不管谁动动小拇指,自己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待柳阳询问,周贤便主动将案件的前前后后给柳阳又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