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知道没帮手,还敢单枪匹马去跟那些不要命的绑匪抢人……楚铭城叹气:“你要不来这么一出,我都快以为你真是一个遵纪守法维护和平的律师了。”
他这样说,季云深反而露出诧异表情,挑了一下眉反问:“难道我不是?”
楚铭城似笑非笑:“是,你当然是,谁敢说你不是。”
季云深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结痂了吗?”
“当然没有,我看结痂起码要半个月,这一刀差点就把你劈开了。”楚铭城说,“幸好顾东玦仗义,派了几个人去帮你,否则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都是为了乔稚楚,她怎么一次都没看来看你?”
季云深沉默。
楚铭城很同情地看着他——乔稚楚到底是有多讨厌他啊,为了救她儿子,他差点把命丢了,结果人家看都不来看他一眼。
季云深面无表情地说:“把桌子上的文件给我吧。”
“这个案子又不着急,警方那边证据都还没找齐全,你现在看又没什么用。”楚铭城把文件拿给他,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两句,季云深额角青筋跳了跳,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混蛋叫来,吵死了!
“你要是真那么闲,就去帮我看楚楚怎么样了。”
楚铭城鄙视:“想知道她的情况就直说呗,还扯什么我闲不闲。”
季云深眼神冷冷扫过来,楚铭城立即溜走:“我这就帮你去看看。”
他知道乔稚楚住在哪里,原本想要去楼下堵人,结果在等红路灯的时候,偶然偏头,看到乔稚楚进了一家服装店,他当即变换车道,朝那家服装店开过去。
这家服装店是偏OL风格的,专门卖职业套装,他跟一股歪风似的蹭到乔稚楚面前,一手搭在货架上,笑眯眯地看着她:“闫小姐,还记得我不,在榕城我请你喝过酒的。”
乔稚楚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你那是请吗?”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嘛。”
乔稚楚没理他,越过他就到另一个货架上,挑了一件白衬衫,让店员直接打包她要的尺寸。
楚铭城这才注意到她买的衣服,诧异问:“你买的是工作套装?要上班了?”
“嗯。”
“去哪里上班?”他皱眉,“我说你现在的身份太敏感了,虽说警方那边没动静,但万一再出现被人认出来的事情怎么办?要我说,你哥也不是养不起你,你就安安心心在家里带孩子就成。”
其实他心里是觉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爱惹添乱,知道自己是个越狱犯,乖乖躲在家里不好吗?非要出来招人侧目。
乔稚楚对他的建议左耳进右耳出:“多谢关心,我有分寸。”说着又走到下一个货柜了。
楚铭城盯了她半天,直到她买完两套衣服,付账后要走了,他才追上去挡在她面前,忍无可忍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他一直在等她自己开口,结果她就是什么都不说。
乔稚楚皱眉:“我想要问你什么?”
他只好继续提醒:“你真的真的没什么想问我的?比如某人?”
乔稚楚脸色一冷:“我不知道你说的某人是谁,我也不想问你什么事,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家了。”
“不如我再提醒提醒你,就是那个云深啊,他……”
“关于他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说完,乔稚楚直接推开他上车走了。
“……”看来舍生取义也没能博得美人欢心。楚铭城对季云深鞠了一把同情泪。
回医院后,楚铭城把这件事告诉季云深,顺便没什么营养地安慰了几句,季云深看起来真被打击到了,一直沉默看文件,什么话都没说。
后来几天,乔稚楚也没有来医院,倒是乔默储来了一趟,说是代表他妹妹和侄子来道谢的,季云深一听脸色更不好了。
大半个月后,季云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楚铭城就把他送回家,找了两个保姆照顾他,自己回江陵了。
没了楚铭城每天都给他灌输八卦,季云深对外面很多事都很后知后觉,这天中午,他坐在床上喝粥,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很强烈的脚步声,踩着木质地板啪啪响,他知道是楚铭城,他刚才给他了信息,让他不要睡觉,他要告诉他一个大秘密。
“云深云深云深!!!”
果不其然,的确陆于皓。
“云深,出大事了!”
季云深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乔、乔稚楚在江陵公开露面啊!”
‘吧嗒’一声,勺子落回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