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万骑汇入战场之后不久,马小刀就现了形势展的不对。
他们蓟州军接近五千人,在预先设定好的埋伏地点,伏击前来追击的契丹三千骑,占有地利,加之蓟州军早有准备,或许算不上以有心算无心,但绝对战局了巨大的优势。五千人围攻三千人,虽说战场胜负不以人数来衡量,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要胜那契丹三千骑,却也是容易的事。
那作为耶律格孟援军的契丹万骑汇入战场后,战场的形势陡转直下,蓟州军随即面对空前压力,在其后包围耶律格孟的何焕军部更是交战没多久就被击溃,契丹万骑已经趁势杀入阵中。
“长枪,重盾,防御!”随着山谷中鼓声和旗语的变化,马小刀和蓟州军中的高级将领,一边大吼,一边召集自己的部曲。
在马小刀与诸将的调度下,一排排长枪兵和重盾手从军阵各方涌出来,汇聚到一处,在交战大道的后方,摆开了防御阵型。长枪如林,重盾似墙,铜墙铁壁没多久就立成,而随着将士们的不断汇入,这个阵型还在不停加厚。
也亏得之前蓟州军已经将口袋阵中的格律格孟所部打得大乱,此时他们才能从战场上调度足够多的人手,来布置这个防御大阵。道上的耶律格孟所部,现在处在被分割包围和聚歼当中,虽然蓟州军抽调了一些人手,他们也没有翻盘的机会。在援军出现的时候,这些被包围的契丹军士意图反抗,但在他们已经没有完整阵型,被蓟州军完全压制住的时候,他们根本汇集不起力量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契丹援军,有分割战场之效的蓟州军防御大阵,立即被巨大的压力冲击,契丹军人数太多了些,他们在耶律欲隐的督战下,不要命一般冲击军阵,一波一波攻势,潮水一般拍打在军阵上。
因有地形优势,契丹骑兵无法施展得开,更不可能迂回包围,但纵然如此,前排的蓟州军将士在杀伤一些契丹骑兵之后,还是被逼得步步后退。
蓟州军防御阵型中,无数利箭飞射而出,落在冲阵的契丹军阵中,给契丹军带来一片片伤亡。随即,契丹军还以颜色,更密集的箭雨落入蓟州军军阵中,让军阵立即出现一片片空白。
重盾的数量有限,不可能做到人人头顶上都有盾,实际上,除却军阵前排的将士,后排军士几乎没有重盾掩护。面对契丹军密集得多的箭雨,蓟州军难以消受。而在这样的战斗中,没有险要可收,更没有可能去搬运辎重车辆挡在前面,随着战斗持续,蓟州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虽然总的而言契丹军伤亡更大,但他们人数太多了些。
马小刀再次从战场上跑到马怀远所在的位置,焦急的对他大声道:“将军,契丹援军太多了,我们就要挡不住了!”
马怀远面色不太好看,肃杀的眼神犹如冰原,但他依旧镇定,面对马小刀的示警,他只是淡淡回答:“我看到了。”
“我们该怎么办?”作为总领全局的主将,又站在高处,马小刀自然知晓马怀远能够看清战场,但问题是蓟州军眼下如何应对。
马怀远沉默不语,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阴霾。
马小刀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军帅的援军在何处?何时能到到来?”
马怀远看了马小刀一眼,马小刀焦急,实际上马怀远怎会不比他更加焦急?但实际情况,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又有一名将领跑上来,他的部曲正在围歼阵中的耶律格孟一部,但契丹援军就在身后,不知何时就会杀透阻挡他们的同袍,冲进阵中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士战心有些慌乱,进攻的步伐就迟缓了许多,而被围的契丹军,虽然无法形成合力,但在看到希望之后,战力凭空提升了几分,因而蓟州军的战斗越打越艰难。作为将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意味着什么,而他有没有得到马怀远应对变故的任何军令,所以他终于是忍不住上前来询问。
马怀远默然了好一会儿,最终从他最终出来的话,让马小刀和那名将领一时都有些愣住,他说:“撤军。”
“撤军?”将领一愣,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作为马怀远最亲近的人,马小刀比这名将领知道得更多些,他不可置信的喊道:“撤军?为何要撤军?军帅的援军呢?他们不是就在后面吗?我们伏击契丹三千先锋追兵,咬下这个鱼饵,不就是为了引出更多的契丹军来,好将他们尽数聚歼在此吗?现在军帅援军还没到,我们为何要撤军?”
马小刀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但他明显不可能知道的比马怀远更多,有些东西马怀远出于某些考虑,也不会告诉马小刀。之前不能说明的,现在这个时候,更加不能说明,面对马小刀的质疑,马怀远只是不容置疑的冷冷重复了一遍军令,“撤军,这是军令,本将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表哥!”马小刀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