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林后,李荣在这里等到了赶来的第五和赵象爻。
“可曾查探清楚,徐知诰位在何处?”第五小脸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但她并无就此休息之念,一意要继续行动。
李荣遥遥指向某个方位,很解气的沉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归是让我逮到。这厮倒是胆大得很,白日就到了此处,差些让他蒙混过关。”
望见李荣手指的方向,手脚被绑,口中被塞着布团的林安心,眼眸里顿现无法掩盖的惊慌。
将林安心的反应看在眼里,第五露出狡黠的白牙,“看来没错了。”
一身老农装扮的李荣,瞧了林安心一眼,夜色下虽不能看清对方面貌,但对方的美貌却也让他怔了怔,“这是何人?”
“青衣衙门司。”第五回了一句,又问李荣:“对方有多少人?”
“明面上的不多,还不到半都,暗地里的人手恐怕不少。”李荣道。
第五哼了一声,“要比人多,青衣衙门才出生几天,如何比得过我军情处。”当下,与李荣、赵象爻等安排人手,准备行动。
将对方拔掉明哨暗哨的布置看在眼里,林安心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对方布置完了,她已是面如死灰。夜风拂面,林安心眼神突然坚定下来,她已下定决心,待会儿哪怕是舍了性命,也要寻机示警。
安排完行动细节,第五姑娘忽然转过头来,她明亮的眼神落在林安心身上,不等林安心心道不好,第五就一记手刀砍在林安心脖子上。
敲昏了林安心,第五收回手,这才淡淡道:“从你的眼神中,我读到了绝决之意,所以你还是先睡一会儿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她小巧的手掌一翻,袖刀就已握在掌中。
......
丑时下三刻,江陵城东郊。
“子嵩是要劝我逃?”徐知诰稳稳坐着,八风不动,“高季兴虽遇截杀,未必就会身陷囹囵,结果尚未出现,你我便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窜,未免太磕碜了些。”
宋齐丘有些着急,“林司在码头已经败了,她自身也再度被擒,如今连高季兴也被君子都围杀,正伦,你我可没有大军在侧,一旦君子都杀过来,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林司不会投敌。”徐知诰看向宋齐丘,很肯定的说道,“所以你我现今仍是安全的,军情处现不了你我。现在就走,岂非承认青衣衙门不如军情处?”
“正伦,现今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宋齐丘痛心疾。
徐知诰笑意从容,“子嵩且听,北门外厮杀声未止,反而有渐大之势,可见高季兴并未被擒。江陵驻军近万,高季兴遇袭,各方必定闻风而动,再怎么说高季兴也是一方诸侯,岂会在自家门口,被两千君子都治得死死的?”
说起这茬,宋齐丘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煞白,“北门战况进展如何,按说早应有人回报,为何迟迟不见有人来?”
徐知诰这才猛然抬起头。
就在这时,院外隐约有惨叫声响起,几乎同一时间,有青衣衙门锐士慌忙进来禀报,“军情处杀来,已至左院!”
左院并非是左边的院子,而是青衣衙门特意设置的掩护点,专为在敌人万一杀来时,掩盖徐知诰的真实位置。狡兔三窟,正是此理。
“军情处,怎就果真来了?”徐知诰无法相信。
“还好,军情处被引至左院,正伦,快走吧,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宋齐丘不由分说,令人架起徐知诰就走。
徐知诰恍然失神,军情处找上门,青衣衙门此一役可称完败!
这就要逃了?如丧家之犬?
徐知诰不甘心,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