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逼良为娼?
怔忡片刻,卫燎盯着这口不择言的姑娘,笑得忒不像个东西。
“瞎说啥啊,咱俩买卖公道,价格合理,哪里用得着逼了?”
心肝肺胃脾肾都气得直抽,舒爽使劲儿挣扎着,觉得跟他就没个讲理的,边推攘边吼他。
“放开,我要回家。”
“成啊,我带你回家!”
一把抱起怀里这个不断挣扎的舒爽,卫燎快步走进了停车场,很快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将她丢了进去,那唇还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坐好,包送到家,免费。”
听到汽车动的引擎声,舒爽对这个无赖毫无办法,别开脸看着车窗外。
又急又恼之后,算了,又不是没睡过,面子啊尊严啊也就踩这么一回,反正他明儿酒醒了,她不走他也得撵走,就别自讨没趣儿了。
叹了口气,她轻靠在椅背上。
瞥了一眼突然乖顺下来的姑娘,卫燎伸手解开衬衣领扣,那得逞的笑容傻得像个孩子,脸上瞬间就开出一朵花儿来,飞快地从方向盘上拿下一只手握了她的小手,小声儿诱哄道。
“好了好了,别给我置气了,咱俩又不是第一次,瞧你矜持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害啥臊呢?”
转眼瞪着他,舒爽言语之间极尽讽刺之能,“哪能呢?卫大少爷有兴趣儿睡我一晚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祖上烧高香积德才有这福分!”
使劲捏了捏她的手,卫燎望着前方的道路,声音很柔和,“懂事儿的姑娘,哥喜欢,一定好好疼你。”
“滚!”
甩开手,舒爽蜷缩在副驾的座椅上,不再看他,想了想又干脆闭上了眼睛。
可是,心里边儿,却说不出来的难过。
那股子被人看轻了的劲儿啊!
……
一路沉默,等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卫大队长那套豪华的私人公寓。
对于这个地儿,舒爽并不陌生,当初跟他厮混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没少在这儿跟他两个颠凤倒鸾。想想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迷恋他,对他俩之间的感情抱有多大的希望啊,整个人就完完全全沉醉在他口口声声的爱里。
可惜……
在那间熟悉的没有半点改变的卧室里,她像往常一样先到卫浴间洗了个澡出来,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听着里面再次传来的水声儿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世界都沉默了之后,才看到卫燎噙着那副欠抽的笑容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价格不菲的拉菲。
“来,乖乖,咱俩先喝个交杯酒?”
交杯酒?!
一生只喝一次的交杯酒,他跟多少人喝过了?臭不要脸的东西!
忍了!
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舒爽接过他手里倒满的酒杯,二话不说直接就灌进了喉咙。
冰的,冷的,进了胃里,都成了热乎的……
就这样吧!
喝了酒多好,喝醉了更好,他要的不就是激情么,他要的不就是纵酒欢愉么?
没错啊,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的思绪变得混沌而痴傻,也能借酒壮胆,做清醒时候都不敢做的事儿,多好……
瞅着喝了酒的舒爽脸儿红得像苹果……
卫燎眸子一眯,俯下头来,吻上她的唇,扣紧她的腰,双双倒在了X上。
“舒爽,以后,跟了我吧,我指定好好待你。”
跟了他,以什么身份跟了他?
情儿?三儿?真他妈可笑啊!他怎么这么自私?
她想挣扎,可她偏生被这个王八蛋紧紧束缚着,在他有力而霸道的手臂包围下,她半点儿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只能死死地剜他宽厚的背,拼着劲儿的让他留下一道道痕迹,声音迷乱的嘶吼:
“凭什么?卫燎,你凭什么作践我啊?”
“别装了,你喜欢我的,不是吗,舒爽,你就是喜欢我。”
舒爽悲哀的知道他说得没错儿。
可是,喜欢他又怎么样?
难道就因为喜欢他,他就有权力作践她么?
一念至此,她更加狂乱地在他身上抓扯起来,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别自以为是了,卫燎,以前姐不过觉得你条件还不错,嗯,所以……”
卫大队长拾掇着这个唱反调的妞儿:“再说一遍,还他妈敢否认?”
“说一万遍……还是,不喜欢……”
“今儿非得让你喜欢不可。”
争勇斗狠的家伙哪里肯罢休?整个晚上了狠似的,非得让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可。
可,那是舒爽最后的自尊和尊严,怎么能轻松的丢盔弃甲?哪怕处于他迷乱的漩涡之中,哪怕她有无边的快活,她都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一点,因为她知道卫燎这个人是个无心的,他要的仅仅只是征服的乐趣,而不是倾心的相许。
直到,天空泛白……
直到他抱着她去洗澡,舒爽才噙着苦笑闭上了眼睛。
有一滴泪……
从眼角,缓缓滑落。
★
转眼又到周末了。
这天,连翘一上班,就接到卜莫愁通知,全体机要处的干部下午开会,谁都不准缺席。
女领导么,事儿多,会儿多,大家都觉得挺正常的,她把一些文件资料抱到行政楼回来后,就干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直到下午,她才和同事一起了机要处的大会议室。
机要处这部门,人其实并不多,三十来号人吧,女人也不多,除了连翘不过两三个,其余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同胞,由此可知,在红刺这个地儿女人是多么稀罕了。
从会议开始,卜莫愁就始终冷着那冰山脸,例行的交代着关于保密和精确之类的注意事项,然后才说到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原来,红刺天蝎大队原来的一名专职机要参谋转业了,现在需要从机要处另外派遣一名。
在机要处没有人不知道,红刺凡是涉及到天蝎大队的事儿,全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那专职的机要参谋和邢烈火本人之外,就连卜亚楠都没有权力接触到那些绝密文件。
所以关于这个人选,那得慎之又慎,政审程序更是祖宗十八代都得查得清清楚楚,不是根正苗红那是绝对不行的。
天蝎大队在众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传说,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真正见过天蝎大队的人出没。
会议室里,除了连翘,齐刷刷地都举手了。
连翘也不是不求上进,而是她原本就是火哥的机要参谋,就算有这政治觉悟,也没这机会去的,这点儿她相当清楚。
点了点头,卜亚楠又让文书派了一份名单。
看来这厮是早有准备的,干嘛还要多事儿让人举手。
难不成,为了考验革命的忠诚度?
连翘手里也拿到了一份名单,按道理说这份名单是不可能有她名字的,可是,真真儿蹊跷了,名单上非但有她的名儿,还是特别红字标明的三个人之一。
红字儿在括号里,写着:军事素质过硬,业务水平高超。
忍不住笑了笑,她眼神儿有点不纯洁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卜莫愁,真想拍自个儿脑门儿,咋把这茬给忘了。
第一次把她夸得给天神一样牛逼,这美人儿就巴不得把她弄走?
可惜了,这名单是要呈给邢烈火的,只怕老大不会答应呢。
散会之后,没料到卜冰山会单独把她留下来,冷眼瞥着她,那话说得可冠冕堂皇。
“连参谋,天蝎大队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那里立功晋衔的机会很大,我知道连参谋力图上进,你自己考虑下,老大不同意,你可以自己写申请。”
看到她严肃的面孔,连翘心里有一万头草尼马在狂奔。
丫的,真当她是十八岁的二逼青年呢,这么好糊弄?
可是,即便心里的草尼马都撒蹄子了,她也只能点头微笑。
“报告,我服从组织安排,还有啊,你是知道的,我这拖家带口的,也不太方便,这事儿,我得回家跟老公商量商量再决定!”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卜亚楠脸上到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然,依连参谋的条件,不需要立功不需要做事儿,用不了多久肯定晋衔升迁的,毕竟老大的位置在那儿……”
勾起唇冷笑,连翘觉得这卜莫愁说话越来越艺术了。
这话里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她靠男人么?靠裙带关系么?
老实说,激将法用得不错,只可惜了……
连翘佯做无奈地摊摊手,笑了笑,“没法儿,男人么,就是用来靠的,你要不靠他,他还生气呢!”
气死人不偿命,这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儿啊。
看到卜亚楠那脸变幻不停的脸,她还真有点儿佩服自个儿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了。
出了会议室,她原想给火哥打个电话说说来着,想了想,又作罢。
算了,这种事儿还是等回家再说吧。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儿,准点儿的,不早不晚,火哥的电话就接进来了。
“五分钟后,停车场见!”
“来了。”
“等你!”
几乎每天都这几句话重复的话,像多年的老夫妻一样没有新意,不过连姑娘现在可稀罕得紧。
摇了摇头,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了楼。
一上车,就瞧到他阴沉着脸,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没还似的,不太对劲儿啊!
连翘观察了好几秒,靠近了他笑得忒欢畅,“火哥,没事儿又板着个便秘脸,嘛呢?”
将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女人捞到怀里,邢烈火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颈窝儿里,没吱声儿,半晌之后又俯下脑袋在她耳朵上啃了两口,低低地说。
“没事儿!”
丫的,咋了这是,弄得连翘莫名其妙。
嘀嘀嘀……
这时候,她的手机短信来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瞅。
童大少?这厮!
★
翌日,清晨,天气尚好。
连翘睡得挺不错,醒来一睁开眼,就瞧到火哥那双黑铮铮的眸子,正盯着她,多久都不挪动位置。
这可就稀罕了!
她惯常有赖床的臭毛病。
不过,火哥可很少这么大天亮的还抱着她在床上墨迹的时候。
老实说,对于这一点,她实在惭愧的,火哥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一应事务都按部队规矩来没有含糊的。而她真的属于刺儿头兵,横竖都是事儿。
连翘自己找的事儿,绝不去触他的霉头,只端详着他俊朗的样子直呵呵。
“火哥大人,早上好!”
看着她睡醒后那双明亮亮的眼睛,邢爷心里一荡,将她拽紧了些,压在怀里又啃又亲了好久才放开她。
“今儿你只能玩到下午四点,剩下的时间都归我。”
“知道啦!霸道!”连翘仰着脸看着他不爽的黑脸,微微眯起眼儿,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问,“下午四点后,你有啥事儿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
邢爷这会儿心里忒不舒服。
昨儿接到那条短信后回来,这个女人就软磨硬泡的说今儿要去参加那个童大少的什么重要集会,为此是又撒娇又是主动伺候他的。
想到她要去见别的男人,他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哪能同意?
可是他这小媳妇儿总有办法搞得他服软不可,到最后,他妈的究竟是咋同意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明知中了美人计,他还美得不行,偏偏就吃上她这一套了,偏偏就爱上她的当,自作孽,有啥法儿啊?
喟叹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真就成了他最大的一处软肋。
这,很可怕!
见他闷闷地铁青着脸不做声,连翘两条腿缠过去就圈上他的腰,然后低低笑着吻住他的唇,“老公,别生气了啊,乖,晚上再好好奖励你!”
冷冷睨着这近在咫尺的俏丫头,邢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你他妈就仗着老子疼你。”
“嗯,嗯,嗯,我知道,我最招人心疼了!”小袋鼠一样攀着他的脖子,连翘乖乖地腻着他的唇,来来回回地磨研着,向他讨巧卖乖。
“小不要脸的!”大手使劲儿捏着她的脸蛋儿,邢烈火腾得起身,然后将她抱起床,“不服你都不成!”
“哈哈,必须的不是?”
嘴里嚷嚷着,连翘顺势就将四肢挂在他身上,缠得紧紧的不松开,还轻声儿报怨着,“火哥,昨儿你可折腾死我了,赶紧揉揉,到处都痛!”
邢烈火这会儿心情很差,横眉绿眼的瞧着她,俯下头去就咬在她的鼻尖上,三个字凉气儿飕飕。
“自找的。”
呵呵直乐,连翘笑得抱紧他,偏着脑袋躲开他的啃咬,她觉着自己最喜欢看这黑脸儿的革命同志心里愤懑,却又假装淡定的憋屈样儿。
没有最恶劣,只有更恶劣……
她亲昵地啄了一下他的眼睛,涎着脸得寸进尺的要求。
“来,好哥哥,赶紧抱着我转个圈儿,转大点儿!”
“老子,老子掐死你!”
“疼,疼,疼……”
“疼死你算了!”
“痒,痒,痒……”
哈哈哈……
随后,暴笑声,还有熟悉的怒吼声响彻在那奢华宽敞的景里上空。
而那一日火哥憋屈犯傻的样子,几乎被连翘嘲笑了一辈子——当然,这还是后话。
没用的废话,咱就不唠叨了,总之后来的时候,她被他再严严实实狠弄了一回,天儿才大亮了,当那迷人的晨光从窗外透进来时,映在这对儿实则有情,却不知有情的男女身上,很漂亮,很璀璨。
可是……
接下来的事,谁又能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