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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扳扯!

他嘴上说报答,脸上却带着笑。

狼来了的故事听得太多,向晚对他的暖昧持保留与怀疑态度,生怕被戏弄,语气极为冷淡。

“你要什么?”

白慕川轻笑:“随你,我可以接受以身相许。”

“……无聊!”向晚白他一眼,抖鸡皮疙瘩似的抖了抖肩膀,镇定地拿了剪刀过来,拎起他的手就粗鲁地剪上去,把他手肘上磨破的布料周围剪掉,再用酒精浸湿伤口,一点点扯开……

“嘶!”酒精沾在伤口上,他皱起眉头。

“装得挺像!”向晚现在多少知道了一些他的底细,想他特种兵出身的人,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点伤,哪里还能相信他夸张的表情,“少点套路,多点真诚,我们还是朋友。”

白慕川低头,看她认真清洗伤口的样子。

精致娇俏的五官,修长白皙的脖子,蝶翼一样扇动的睫毛,又黑又直的头,清纯得像从雾霾里出来走入大山时吸入肺里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无可抑止,不受控制。

他顿了片刻,没法从她脸上挪开视线,哑声问:“我哪里不真诚?”

“哪里都不真诚!”

“向老师,你这样以偏概全是不对的!”

“嘘——”向晚抬头做个噤声的动作,慢慢道:“少来这套。我对你说的话,已经产生了免疫力!”

“完了!”

白慕川突然拽住她一只胳膊。

“干什么?”肢体接触让向晚汗毛都立了起来,猛地瞪住他。

“没免疫啊?”白慕川唇角微勾,疑惑地笑说:“我看你反应挺强烈……”

“……”

其实向晚刚才认真分析过这几天的事情了。

白慕川突然的冷漠确实有一些匪夷所思,如果他不是一个有双重人格的神经分裂症患者,那么,他告诉她的那个理由,是最合理的解释。

只可惜,心防一旦筑起,很难卸下。

她看了白慕川一眼,继续做“回报恩人”的事情,不说话。

单独相处,女人跟男人互怼,往往吃亏。

该闭嘴就得闭嘴!

沉默中,她为他清洗好手腕上的擦伤,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只擦了一点酒精了事。

于是,只剩下膝盖上的伤了。

向晚低头,看着他穿着的长裤,皱了下眉头,“这个要不要剪?”

白慕川扬了扬眉梢,似笑非笑,“剪了没裤子穿了。要不,我脱掉?”

向晚:“……”

双颊瞬间透红,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开玩笑你会死啊!”

白慕川轻笑,“思想复杂,不污行不?!你为我清洗伤口,那你和护士医生没有区别。医疗不分国界、年龄、性别。男科女医生,产科男医生都没问题,何况我就一个膝盖?”

好有道理!

怎么掰扯都他对。

向晚觉得这人要写小说,肯定能火。

脑子突然闪过这念头,她好笑地哼一声,把剪刀放在茶几上,指了指医药箱,站直身体,懒懒斜视他,“鉴于你表现不好,我不想帮了。自己弄呗!”

白慕川:“……”

小女人脾气也是大,说完就进屋去了。

“你爱脱裤子就脱裤子,爱治不治,我不管!”

反正他的手就一点轻伤,右手受伤不方便就算了,膝盖他还能不方便?

向晚不给他开玩笑的机会,径直回屋,把卧室门一关,打开电脑准备干自己的事儿。

然而,人坐下来了,心却静不下来。

不管表现得多么云淡风轻,也洗不去他在心上曾留下的痕迹。

白慕川对她的影响力,到底跟普通男人是不同的……

一个人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她思考着跟他的关系,也思考着他刚才那句最重要的话——他是为了保护她,又思考着案件背后是不是真的存在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敲响。

“向晚。”

他的声音素来好听。

向晚心弦一动,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

“什么事?”

“我弄好了。”

“弄好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隔着房门,向晚可以轻易控制自己的情绪,平淡得不带一点人情味儿。

于是,那扇门不是门,而是她的一层保护色——

“我走不了。”白慕川叹声。

向晚一怔,“怎么走不了?”

“痛。”

去他大爷的!向晚腹诽。

就那一点伤对他来说,哪有那么严重?

“真的!”白慕川的声音听上去弱弱的,惨兮兮的,“我头晕,胸闷,还恶心。”

他说得煞有介事。

向晚认真回忆他倒地那一瞬间的惊乱画面,现除了看到他仰躺在地之外,竟想不起别的。不过,从倒地角度来看,他完全有可能后脑着地——

丫该不会真的撞到了吧?

脑震荡!

一个可怕的词响起,她脑子蒙了一秒。

那些“摔时没事,事后突死”的社会新闻,一条条往脑子里蹦,向晚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风快地站起来,打开房门。

“我得带你去医院……”

话没说完,她就怔住了!

老天!白慕川是个妖孽么?

明明衣服裤子都摔破了,可在他随手剪掉袖子和裤腿之后,竟意外变成一套极为和谐时尚的休闲款,将他原就修长有力的双腿与精实的双臂露在外面,那象征男性力量的肌肉性感地散出浓浓的荷尔蒙味道……

向晚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瞄。

跟男人相处,是她的短板。

哪怕阅遍小H文千千万,到底只有理论基础,太缺乏实践。

“你这样……不冷?”

“冷!”白慕川点头,“还头晕……”

“那去医院。”

“不去!”

“那你……”

“我想休息一下。”

向晚指沙,他却指她的床。

“借一下!”

哪有这样的啊?向晚脸都红了。

“白慕川,你故意的对不对?”

“向晚,你对同志还有没有爱心了?”

“……”

向晚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洗脑了,要不然为什么看到他温柔带笑的视线,竟然会把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想象成一只受伤等待人疼爱的小奶猫,除了帮他顺毛,狠不下心来撵他?

“沙是一样的!”她虚弱地坚持着自己,为了同志爱心,又特地解释一句,“我不习惯让别人睡我的床!”

“撒谎!”白慕川冷冷剜她。

什么时候撒谎了?向晚说的其实是真的。

白慕川马上拆穿她,“方圆圆不是睡了那么久?”

“……”向晚差点气得笑了出来,“那能一样吗?她是女的。”

“我是病人!病人有性别吗?”

“……”

说不过他。

向晚自认倒霉,不过坚持原则不变。

白慕川黑着脸哼声,人也算配合,由着她扶到了沙上,懒洋洋地躺下来,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向晚看,那专注的视线如同烙在肌肤上的铁,向晚脸颊滚烫,心脏狂跳,浑身麻酥酥的……

“白慕川,你一定有过很多女朋友吧?”

实在太好奇,哪怕不合时宜,向晚还是忍不住问。

“嗯?”白慕川挑挑眉,“此话怎讲?”

“你太有经验了。简直可以总结出一套撩妹指南!”

白慕川凉薄的唇角,微微抿成一条线。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路?”

呵!向晚不置可否,冷眼看他,“有那么简单!骗人。”

“你啊,要么把男人想得太坏,想么就把男人想得太好!傻不傻?”白慕川拍拍他身边的沙,示意她坐下来说话。在遭到向晚的拒绝后,搓一下太阳穴,闷闷地低笑。

“男人没那么坏……男人也没那么好。那怕像我这样的绝世好男人,该了解的知识,该普及的教育,也早就从浩瀚的网海中启蒙过了……”

这话向晚听着,觉得有点道理。

她不反驳,似笑非笑地问:“那你的启蒙老师是?”

白慕川笑得意味深长,“是你啊,向老师!”

向晚咬牙,“不要脸!”

说完她就要走,手腕却被白慕川拉住。

他像一只懒洋洋的大宠物倒在她的沙上,无辜且无害,可目光里又满是入侵式的霸道,矛盾而凌厉地控制住她。

“你坐下来,陪我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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