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满满小朋友很痛快的出卖了自己老爹。不是他小妹子就好, 要不然, 他还得多掂量多考虑几分, 既然是王八蛋妹夫穆淮谦指使的, 他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元宝小王爷摸摸喜笑颜开的外甥女, 笑容温和道:“和你娘好
好玩儿, 要听话,要乖啊。”
满满小姑娘认真点头应下,然后撒腿就跑:“舅舅, 叫娘起床,我回家啦。”
元宝小王爷:“……”和他才说两句话就跑,对得起他专门出来这一趟么。回到屋里, 元宝小王爷扯掉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衫, 又钻回薄纱帐子里躺下,姚得锦此时也醒着, 她见王爷老公脸上的表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由问道:“这么大清早的, 满满
过来找你做什么?”“她说出去玩不能见我, 来和我告个别。”元宝小王爷躺回松软的枕头上,轻哼一声道, “穆淮谦这个混账王八羔子, 他不想让满满去吵扇扇睡觉, 就忽悠她来打扰我的清梦…
…”伸手轻抚姚得锦硕大的肚皮,元宝小王爷嘴角含笑道, “等咱们的孩子出世长大了,我就教它天天深更半夜去找它姑姑,气死穆淮谦那个傻大个。”
姚得锦:“……”
“娘,起床,起床……”从康王府一回来,满满小姑娘就往大懒虫亲娘的床上爬。
季子珊痛苦无比的睁开眼睛:为什么小孩子的精神头如此之好!!托满满小闹钟的福,季子珊从床上爬起来的早,出门的时辰自然也早些,待一行人前呼后拥抵达高妙妙所居的庄子时,才刚过巳时不多久,季子珊牵着满满小姑娘下车之
际,高妙妙已领着一干仆妇在门口等着了,季子珊笑着免了众人的请安,然后携着高妙妙的手进了庄内。高妙妙身为仪萱大长公主之女,她的这个陪嫁庄子,地段自然是不错的,就连建在庄子里的宅院,也是精修细造,颇有格局,再加之高妙妙打算在此长居,院子里的景致
风光,就拾掇的更有模有样了。
进了主屋的厅堂,只见窗明几净,布置典雅,季子珊环视一圈,没有瞧到高仁泰的身影,便笑着问道:“妙妙姐姐,怎么不见仁泰?”
“仁泰这会儿正跟着一位先生念书,你若想见他,我这就差人叫他过来。”高妙妙表情温和的答道。
季子珊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微感兴味道:“仁泰还没四岁吧,你这就请先生给他开蒙了?是不是有点早啊。”高妙妙神色微微一顿,接着又声音温缓道:“其实,教仁泰念书的这位先生,不是我特意请来的,而是……是这样的,前些天,我庄子里的人外出采买东西,半道上救了一
个生病昏倒的赶考秀才,那秀才的家境应该不好,一路北上来京赴考,已用尽了所有的盘缠,生病了也没钱看太夫医治。”“我瞧他怪可怜的,便让人请了太夫诊治,他在京城无亲无故,又身无分文……”高妙妙微微抿了抿唇角,“扇扇,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已打算去给仁泰请个启蒙先生了,这两下刚好凑在一起,我便与那个秀才说,只要在秋闱开考前,他每日教仁泰念半个时辰的书,便算抵了他的医药费用和茶饭住宿开销,秋闱之后,若他有意继续教书,
我便付束脩正式聘他给仁泰当先生。”
季子珊顺了顺高妙妙的话,然后一挑眉毛道:“妙妙姐姐,你还是如此心善肠软。”
离秋闱开考已不到十日,每日教高仁泰念半个时辰的书,实在称不上占用他的读书用功时间。
况且,此人是个身无分文的穷秀才,若是高妙妙不替他请医用药、没有提供他一应的食宿,此人别说健健康康赴考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个问题。闻言,高妙妙却轻轻摇头道:“谈不上什么心善肠软,予我而言,请大夫救他一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吃的那点茶饭,又花不了多少银子,权当是给自己积德了,仁泰
已跟着念了几天书,对这个先生的感觉还不错,若是此人有幸高中,那是他的造化和福气,若是不幸落榜,愿意给仁泰当教书先生,我还省的再去重新找先生了。”
季子珊津津有味的听完,这才道:“仁泰在哪儿念书呢,带我瞧瞧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