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龟哥的肩膀，“他是聋子？”

“不是。”

龟哥看刘辈一动不动，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p3。刘辈看到手上的p3不翼而飞，开始慌张地搜寻起来，然后现它在龟哥手上，兴奋地跪着就爬了过去，拦腰抱住了龟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给我，给我，快给我吧……”

“唉，你怎么不知好歹呢？”龟哥不耐烦地说道，不过并没有殴打刘辈，拖着他往我这边走来。

“龟哥，他是瘸子？”

“是的，宇哥，给！您要的p3。”

“额……”我有点尴尬，这p3明显对刘辈来说很重要的，我这样夺其所爱不太好，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刘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指着被龟哥拖着拖着，最后趴到地上了的刘辈，说道：“他？怎么了？”

“哦，宇哥，您好奇，我就给你讲讲吧。”龟哥整理了下思路，继续说道：“是这样子的，我们几个都是惯犯，所以经常进拘留所，关几天也就出去了，不过大家在这里见多了，也就渐渐熟悉了。”

我看到此时龟哥脸上还有意思回忆的美好。

“刘辈啊，是个小偷，别看他现在满脸胡茬，以前也是个挺帅的小伙子，他自己还笑称是‘梁上吴彦祖’呢！”

龟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刘辈之所以成了现在的样子，那就要从他去一个别墅偷盗开始说起，我记得他放出去的前一天晚上说他找到了一家有钱人的别墅，而且，晚上只有女主人在家。谁知道他妈的尽是狗血剧情，他小心翼翼地摸索进了别墅，女主人刚好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吓得身上的浴巾都掉到了地上，开始大叫抓贼。情急之下，刘辈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过这一捂，却捂出了一段孽缘。”

龟哥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刘辈，接着说道：“刘辈见女主人是个青春正当，貌美如花的少妇，何况还是赤身裸体的在他身下，血气方刚的他一时把持不住，就开始侵犯少妇，而那少妇呢，长期独守空房，前面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会儿，之后也是意乱情迷，开始迎合刘辈。”

“之后，刘辈只要现男主人不在就去光顾她家，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每次去，两人亲热之后，少妇还会拿些钱给他。可惜好景不长，因为安全措施不到位，少妇怀孕了，验孕棒丢在垃圾桶被那个富豪现了，富豪很高兴，就让少妇生下来，”

龟哥停了下来，跟我解释道：“哦，对了，宇哥，这个少妇其实是富豪包养的小三。”然后接着说，“生了孩子，富豪想把少妇接回家，可惜啊，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少妇被富豪的正房给害死了，后面富豪现自己竟然有不育症，知道了孩子是个野种，也就不打算养了，把孩子放在街上引出了他的生父，也就是刘辈。”

“然后富豪就让人把刘辈的双腿打断了。本来之前刘辈还豪情壮志地跟我们说他要做个好丈夫，做个好爸爸，不要做小偷了，他要去打工，创业，开公司，当老板。可是现实他妈的就是一泡臭不垃圾的屎，操。”龟哥越讲越激动，用力了拍了几下铁架床的杆子。

我按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等情绪稍微缓过来了点，龟哥继续说道：“刘辈断了腿之后，就开始做乞丐。一天，小孩子说要p3，刘辈却买不起，求着让店主便宜点，跪了一天，那店主也不答应，最后无奈，刘辈就去偷了。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四肢健全的刘辈了，行窃过程中被人抓了个正形，被毒打了一顿，之后就开始精神不正常，意识模糊，我不知道他是被人踢坏了脑子，还是对这她麻痹的现实太失望了。后面，我们就把孩子送到了福利院，把刘辈带着我们身边，就算是蹲局子，我们也要一起，也算有个照应。宇哥，劳您费神听我们这些臭逼事了。”

听完龟哥给我讲的刘辈的故事，我无奈地笑了笑。呵呵，龟哥说的没错，这特么现实就是一泡臭不垃圾的屎，为什么有钱人可以心狠手辣、可以随意践踏穷人？为什么穷人连一份正常的爱情都消费不起？

我站起身来，拿过龟哥手里的p3，蹲下身子，把它放到了刘辈的手中。我淡淡地看着刘辈现手中的p3失而复得，高兴地爬了起来，回到了角落那边继续着他那对现实未完成的思考。虽然我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来了，我似乎从刘辈身上看到了如果我试图反抗杨航的下场，呵呵。

“宇哥，谢谢您的体谅！”龟哥对我鞠了个躬，我看到了他眼睛里满满的诚意，是的，比起刚才的谄媚，我更喜欢他现在的真诚。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这张床，是我的了！哈哈。”我强装镇定地说道。

然后，所有人就一哄而散，扎成好几个小堆开始有说有笑的聊起天来，我淡淡地看着这群欢乐的囚徒们，有种说不出的苦，也有种说不出的甜。我知道我在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同时，也有个叫做“命运”的人在冷眼旁观着我，他会盯着我，由着性子给我的生活添油加醋，而我，却只能被动地接受随性的他给我安排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