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下飞机,手机还没开就被张雨泽没收了,美其名曰会议需要。本着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她乖乖地交上手机,一切行动听指挥。等她千忍万忍答应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身心疲惫的回到房间,拿起电话,号码还没拨完,里面就传来温柔的提示,房间电话只限拨内线。
她当时真恨不得把电话狠狠的砸向玻璃,这么豪华的度假区,难道连一部可用的电话都找不到吗?到底是什么会议,搞得这样神秘!她趴在飘窗前对着这片美丽的风景足足想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次全英文的“国际会议”而且一开就是一星期。
说是会议,但其实更像讲座,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讲,其他人在做笔记,只是在最后的时间里会有人提问题,然后再一起讨论。因为自己的英文水平很一般,所以第一天她紧张地不得了,纵使竖起耳朵听也跟不上人家的速度。
看着身边的张雨泽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着,那漂亮的字母连笔真是让她羡慕又钦佩啊,虽然在来之前,张雨泽给了她一支录音笔,说她的工作就是负责“会议记录”可也没说清到底是要录音的还是书面的啊?为了能早点将功赎罪,把手机要回,她只好连猜带想的一半英文一半中文的做着笔记。
三个小时的煎熬终于结束,好在张雨泽只是要了录音笔,就似笑非笑的随着众人进行下一个节目了。有了第一天的经验,接下来的两天就轻松多了,所以她现在才可以这么惬意的坐在这里看夕阳,吹海风。
时间差不多了,她拍拍手上的沙子,站了起来,按照惯例,这个时间她应该给张雨泽的房间拨一个电话,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工作安排。如果没有,那还可以顺便申请一下在自己房间用餐。虽然这样的几率不高,但她却总是莫名的想试试,不知道她要试的到底是他的坚持,还是自己的执着。
慢悠悠地踱回房间,一开门,被床上的盒子吓了一跳,谁?是谁进过她的房间?她打开所有的门,找了一遍,除了那个盒子再没一丝现。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围着盒子看了一圈,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曾经被苏小陌吓过几次,所以她对这种不透明且没有任何标识的漂亮盒子就有一些胆怯。
虽然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可自从她来这里后就与外界切断一切联系了,谁还会把礼物送到这儿呢?这样一想,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张雨泽!项天歌快步走到电话前,一连拨了几遍都无人接听,难道他还没回来?
她放下电话,又回到床边,用手轻轻的推了推盒子,见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慢慢地将盒子一点点打开,里面有一张便签:换上礼服,七点钟会馆见,工作时间,不许迟到!
又是以工作相要挟,项天歌将便签狠狠的揉成一团,掷到地下。可恶的家伙,只做了三天好人,就忍不住要露出资本家的面孔了吗?项天歌伸手去抓礼服,却在看到那片澄澈的宝蓝时,僵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自己就要将往事忘记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或事,让自己的努力白费,难道她这一生都注定要在回忆和等待中煎熬吗?韩夕宇,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学会你所说的遗忘。她无力的滑坐在床边,看着夕阳带着最后一抹红晕,沉醉在大海的怀抱里。
如果太阳真的能睡在大海的怀抱里,那该是多么幸福啊,可惜一切只不过眼睛所看到的假象。就在那一刻,她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那个盘亘在脑海好多年的面孔正在随着暮霭渐渐地变得模糊,当最后一点轮廓也要消失的时候,她揪紧礼服的手终于一点点松开。
礼服啪的滑落在地下,她猛然惊醒,脑海里不其然就蹦出张雨泽那张霸气天成的脸,她慌忙看了一下腕表,糟了,还有一刻钟,匆匆拿起衣服就进了衣帽间,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张雨泽倚在露台的栏杆上,手边是一罐冰镇的饮料,这里的视野极为开阔,所有进会馆的人他都可以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对于一个耐心很差的人来说,这远比坐在大厅的沙上枯等要强得多。他翻看了最新一条信息,是丁助理五分钟前刚过来的,唇角渐渐有笑意渗出。
他仰头喝了口饮料,随及拨通了电话,“季越风怎么会上娱乐版的头条?”
“难道这不是你所期望看到的吗?”
“丁克,事情不要做得太过,毕竟我们和东盛现在还在合作,要以大局为重。”
“放心吧,我有分寸,再说了,东盛向来不都喜欢炒作吗?我们这次也算是助人为乐了。”
“他和那个香港女歌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张雨泽看着远处袅娜而来的佳丽倩影,忍不住也八卦了一下。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据那些狗仔队说,照片是他们在东盛选形象代言人的酒店拍到的,季越风躲他们已经快一个月了,由此看来也不像是假的。”
“季越风现在在哪儿?有什么动作吗?”张雨泽又啜了口饮料。
“他好像派人去机场查过,不过就算他知道你们在香港,也不会傻得自投罗网,再让狗仔队围攻一次。这一次啊,估计没有两个月他是别想再出门了,你可以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