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小姐,你不可以进去……”夜风的话说出来,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意义,北堂欢已然侵入了医务室。
而在北堂欢夺门而进的时候,坐在床沿的夏清浅惊愕地抬眸,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床上挪了挪,似乎北堂欢如同一个病毒一般,努力地想要逃离她的视线。
在北堂欢带着满身杀气靠近她的时候,因着溺水之后,虚弱的身子依然还没有复原,所以在她起身要逃离的时候,却被北堂欢紧紧一握,握住了弱不禁风的夏清浅。
但见北堂欢颦眉,扬起了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一副贱骨子,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大哥为你挥金如土!你充其量也只是大哥的一颗棋子。”北堂欢捏住夏清浅的手再加了一些力道,毫无怜香惜玉。
夏清浅一双剪眸,哀哀地看着盛怒的北堂欢,用着暗哑的声音求饶道:“欢小姐……”
“我曾经告诉过你,有我北堂欢在的一天,你休想得到北堂家的一点好处!你只不过是长得与那个蠢女人有几分相似,就想在这里趾高气扬?我可以毁灭她与大哥的感情,一样也可以用两根手指将你掐死了。”北堂欢似乎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想法,而是紧紧地钳住她的下颌,直至滑到她那细嫩的脖子,心里涌起了一股欲要将她掐断的念想……
夜风见状,连忙上前阻止,“欢小姐,不可以——”一把将夏清浅从北堂欢的手中救了出来。
夏清浅这才有机会喘气,她还以为自己会再次面临死亡。自己刚在溺水之中缓过意识,便听到了北堂曜与北堂欢的谈话,现在又要面对另一层考验了吗?
人在惶恐害怕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夏清浅真的不知道为何会沦为北堂曜与北堂欢这两兄妹的泄工具。只要他们一个不高兴,她这条用钱换来的小命,只有任由他们索取无度的下场。
“夜风,连你也护着这个下贱的东西?果真是不是同类不走在一起,都是一些为了利益的东西!”北堂欢清淡地看了一眼夜风,对于他的行为,呲之以鼻,“大哥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鬼迷心窍地为他做事,甚至是不将我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夜风,你要看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这个下贱的女人也值得你为了她而得罪我?”
北堂欢盛气凌人的气势,还有恶毒的话语,让夜风无法适从的,正如北堂欢所说,他只是北堂家养的一个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为了一个外人而得罪自己的主子。
“欢小姐,对不起,从一年前开始,我已经隶属少爷的人了,夏小姐是少爷的人,我得对她的安全负责。”夜风说罢,扶着夏清浅出了医务室。
北堂欢却不给他们离开,而是快他们一步,用着高挑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她只是大哥的一个玩宠,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夏清浅的身上多停留半刻,而后偏脸看着毫无表情的夜风,“夜风,你的意思是说我要伤害她了?”
夜风这个吃里扒外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敢对她这个大小姐无礼!还一心护着夏清浅这个专门装柔情扮可怜的虚伪女人,她的胸腔顿时荡起了一股闷慌。
夜风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欢小姐,是我无礼了。待我将夏小姐扶回房休息之后,任由你惩罚。”
夏清浅更是将脸埋在了脖子间,低低地抽泣着,不敢与北堂欢直视。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北堂欢将她视为透明,不要再寻她的麻烦,因为她真的不是因为钱才接近北堂曜。
是北堂曜将她的初夜拍卖了,事后却不付款,她也很无辜地受尽了北堂曜的羞辱。在她被逼得走投无路,一心想着救夏爸爸,所以才会找上吃干抹净不付钱的北堂曜。而且,她根本就不清楚北堂曜的底细,连他做什么工作,在哪儿上班都不知道。她图的不是北堂曜的钱,而是取回自己应得那份,没有想到的是既然也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也牵扯了进去。
她和北堂曜签下了两年的契约,就算北堂欢现在将她赶走,她都走不了。因为只要她触及了契约的任何一条,她就得偿还十倍的赔款。
她穷极一身,涉世未深,从哪里拿得两千万的巨款来偿还?
然而,夏清浅的祈祷,似乎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她只觉得肩胛一痛,眼眶里又荡起了盈盈的水雾,她吃痛地将目光落在了肩胛上。
“欢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夏清浅低低地唤着。
“当然是让你滚蛋的事情!”她将夏清浅掰了过来,盛气凌人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清浅,“像你这种女子,根本就不配!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北堂家的别墅——”
夏清浅努力地摇头,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哽咽道,“欢小姐,恕我不可以离开。”
是的,她不可以离开,一离开了,她就会毁约,就算是受尽北堂曜的折磨,她都没有勇气去毁约。她只祈求这两年内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就算是要她用手去刷马桶,她都无所谓,只求得北堂曜可以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