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半晌,凝视着夏清浅的眼睛,改了口吻,很轻柔,“笨蛋!你不是说了,曾经真正拥有过的爱情,在心里形成完美而抹不去的回忆吗?”
夜风屏住呼吸,眼前一亮,少爷将夏清浅的话记在了心里?哎!都怪自己大嘴巴,把一些不该说的都说出来,那少爷应该也记住了夏清浅说他是混蛋的话吧……?
而夏清浅也甚是诧异北堂曜突然的转变,眼眶泛酸,有种想要狠狠地抱住北堂曜,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肌前,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命令你,马上将以前关于情爱的一切回忆,从你的记忆中删除!一点儿也不允许你留下!”北堂曜不想自己在气势上输了,那张刚温和没十秒的脸又变回了一贯的冷清。
在场的人更是惊愕,都以为少爷转变了性格,没有想到,还没到半刻,立刻又恢复了那张千年不变的冰雕,又冷又酷,真想让人点火烧一把,让那座冰雕融化了。
“凭什么?”夏清浅又是在挑战着北堂曜的底线,谁人都知道,北堂曜阴晴不定,性情孤傲清高,别人只要照做便是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问题?
北堂曜抓住夏清浅双肩的手,稍微用力,彼此听到了在那双大手下的骨头,咯咯作响,夏清浅更是痛得咬牙,脸色惨白。
剪眸中蓦然涌起了两簇微弱的火焰,北堂曜看在眼里,片刻后才将她放开。
“你若是想乔振宇走的不安心的话,你尽管一厢情愿地做着一些记着一些无谓的东西,我会让你尝试一下痛苦的滋味。”他说着的时候,满眼都溢着狠戾之光,但是被他垂下来的眼睑遮住了,没有人看到,连夏清浅也错过了那一抹强有杀伤力的狠戾。
如果被她看到了,她一定不会说出下面的话,“北堂曜,在这三年里,你可以任意地折磨我,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的思想!”她的手,微微收紧,捏成了一个小拳头。
她知道,只要今晚一过去,她就会遭受到用无境止地羞辱、折磨。但,她现在没有必要受他的窝囊气,她是有性格的人,在不是他掌控的情况下,任由他骑在她的头上呢?
虽然她出身卑微,但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现在是法治社会,北堂曜纵使是全球富,他也必须遵守法律,尊重人权!
“我就是权力,你说我还有没有权力干涉你的一切?夏清浅,你别忘了,你若是敢逆我的意思,我让你逆天生长!”从北堂曜的齿缝间挤出了冰冷而骇人的声音。
静默。
就连空气也凝结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全都将视线落在北堂曜与夏清浅两个对峙着的人身上。
夏清浅吓得全身浑然轻颤着,唇瓣微微翕动着,“我从未想过要逆你的意思,但是也请你弄清楚,现在是我的自由时间,请你不要太过分了!”还逆天生长,他还真的当自己是变形金刚啊?!
牙尖嘴利啊,他暴露出了这么阴森的一面,她不但没有退缩,居然还敢顶撞回去,果真是好样儿的啊!
北堂曜被夏清浅那顽固不冥的性格气得牙狠狠,正在暗暗地磨牙呢。
他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么不听话的人儿呢?她浑身是刺,一次又一次变着法子刺伤着他,弄得他浑身伤痕累累。
“那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将餐桌上的燕菜粥全喝了,免得今晚在晚会上挨饿,说我没人道,不给你饭吃!”北堂曜气得指,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着准备好的晚餐。
“我没胃口,也不饿!”夏清浅皱眉看着怒的北堂曜,其实她的心里也正在衍生着一丝一丝的害怕。
没胃口?不饿?这个笨蛋!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了,说没胃口就算了,居然说不饿!她以为她是金刚啊,不用进食啊?他现在是关心她的身子好不好啊,她居然不领情。
在他怒的前一刻的时候,权伯走了过来,摆摆手道,“饭菜都凉了,都去吃饭吧,吃完了高高兴兴地去参加晚会吧。”
权伯的年纪大了,作为晚辈,多少都会给几分敬意,也不吵闹了。
先是北堂曜转身便上了楼,夏清浅被权伯请到了饭桌前,乖乖地喝着燕菜粥,这么高级奢侈的食物,她一辈子也不敢奢望过,自从被北堂曜'买'去之后,他虽然总是无时无刻地折磨她,但是在衣食住行上,享受着的都是这个世界最顶尖最昂贵最舒适的。
她静下心来,现自己这些日子,确实是过分了些许,只要一对上北堂曜那张臭烘烘、冷邦邦的脸,她都会莫名地想要将他的零件拆下来,重新组装。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只要他一说出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儿时,她都想要去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她要让北堂曜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没有性格的女子,她不是软弱的。
“丫头啊,看得出,少爷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也不要和少爷怄气了,对彼此都不好。”权伯站在一旁,支着拐杖,“丫头,人走了,你要放得下,何况,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还年轻,目光要往前看,别往回头,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