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她,算是什么?
当她醒来的那一刻,得知自己怀孕后,一直在幻想着孩子的父亲是长什么样子的,待夏未央出世后,她更是没有停止一分钟的幻想。
她一直坚信着,央央的父亲一定会来前来找他们的!
可是她盼了那么久,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闯入了他的世界,想必他一辈子都不会去寻找自己吧!
“你要离开?你要离开哪里?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子涧他们?难道你的关心与担心,都是演出来的?”北堂曜到底是有些害怕了,倏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地望着她说道:“夏清浅,你别想离开我的身边!一辈子都别想!”
夏清浅终究是有些奔溃了,她深深吸一口气,“北堂曜!你无耻!你不是人!”
“你凭什么要拆散我们母子?为什么?居然你们北堂家族容不下我,你为什么还让我怀上你的孩子,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四年前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时候,你在哪里,在哪里?你知道我被人无情地打晕,然后扔下海里,再也不省人事,你知道我的心是多么地恐慌?”
“你知道我这四年来,活得像一个白痴一样!央央总是问我,爹地是谁?我怎么知道他的爹地是谁?我根本想不起来,在堕海前的任何事情!更不知道有谁碰过我的身子?”
夏清浅伸起手,擦了擦脸上不断掉落的泪水,反而是越擦越多。
她低低地抽泣着,“北堂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我的离开,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当初是大夫人决绝地让我离开,让我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笔账,我都还没和你算,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
她知道,大夫人一直是他最敬畏的人,所以,就算她是得知了事实,回想了过去。母亲是死在大夫人的手下,但是她却是因为他,而轻易地原谅大夫人了……
她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北堂曜听得,心一抽一抽的,她的哭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着。
“你说,央央是我的孩子……?”北堂曜凝眉,屏住呼吸问道。
“不是!央央不是你的孩子!你不配做他的父亲!你永远都没有资格做他的爹地!”夏清浅往后退着,眼前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涌出。
之前,他所说的话,她怎么会忘记呢?
他亲口说央央是孽种!
他说央央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孽种!
他凭什么这么说她的央央?
他知不知道,央央是她这四年来唯一撑下去的动力!生下央央这样聪明的孩子,是她毕生的骄傲,她还曾想过,就算没有过去,那又怎么样呢?
她和央央,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
北堂曜摸索着上前,紧皱眉头,想要伸手探索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他想将她拥入怀里,可是,无论他怎么摸索,都是不见她。
“你别过来!”夏清浅知道他是想靠近自己,但是她看到他身前有椅子,忙叫住他,“北堂曜,我恨透你了!你这个一点良心都没有的男人!凭什么说出这些伤害我的话?你这个混蛋,混蛋!”
“浅浅!我知道我是混蛋。你先给我过来,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他越是皱眉头,双眼越是刺痛,双眼中干干涩涩的,他甚至是感觉到有些许粘稠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
随即,他的脸越的黑沉!
鼻间充斥着的是一股血腥味!
“北堂曜!你怎么了?”夏清浅捂住嘴儿,瞪大双眼,惊愕地看着北堂曜满脸布满了血痕,忙走了过去,紧紧地扶着他,哭得语无伦次地说道:“北堂曜,你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他双眼还在流血,她冷硬的心,一点一点被恐惧占满。
她扶着他坐回了床上,然后对着门口唤着:“夜风!夜风!你快进来!”
可是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夜风此时根本没有守在外面!
“别怕,只是流点血而已,我不会出事的。”北堂曜也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情况。
“你还说话!北堂曜,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惹人厌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为什么老是喜欢逼着我去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捶打着他的胸脯,怒道。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移到嘴边,轻轻地啄着,轻声问道,“浅浅,你告诉我,央央,是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