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巴车里面的司机和乘客心态各异。
司机伊布此时懊悔不已,自己因为听信了陈菲克的话,从而把自己的车陷入了一个陌生而又看似绝境的地方。他曾想给陈菲克打电话,但每次都看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只好灰心地放下了手机。接下来怎么办,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在乘客中,除了紧张的鲁清玄之外,就是那位老者了,他名字叫范长庆,已经年逾七十了,是中国一位已经退休的地质学家。他透过车窗,有些不安地观察外面的山坡一侧···
他虽然不能近距离去勘探那里的地质情况,但凭借他的学识和多年的经验判断,目前这里生山体滑坡的概率是很高的。刚才强烈的降雨的程度,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几十年不遇的情况。那些来不及渗透的大量雨水,完全有可能改变这里的地质结构。他盼望大巴车赶紧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车里的其他游客也知道司机改变路线了,但是他们的目的地是伊甘达,大多数人也被刚才的超强烈暴雨惊吓到了,现在也盼望司机赶紧把大巴车开出这条僻静的山路,那座向往的伊甘达能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但是,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身处的地方距离伊甘达更加遥远了。
鲁清玄已经清楚祖亚等人已经把大巴车‘引进’了可以轻易围歼的地方,自己的人已经爱莫能助了,现在是否动车里的游客呢?
他一看当地的二十来位游客里,就数那两个嫌疑犯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其他的人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们很难帮到自己。再说,自己根本没有好机会亮明自己的身份,请他们协助抓捕这两个男子。况且,他们对政治并不敢兴趣。虽然都听到了布隆的一番话,可他们除了有一丝惊恐之外,都没有报警的意思,只是对那位布隆避而远之。
他不由看了看大巴车另一侧的中国游客,那里倒有一些青壮年男子。他们自然也不会介入其中,但他们如果知道自己已经被牵连了,为了保命,会跟自己并肩战斗吗?
就当他想到这里时,他向车后观察的眼神突然一变。
原来,吉普车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的心猛然一紧,知道要生的终究要生。趁吉普车没接近大巴车之前,他必须把危险告诉导游和大多数乘客了。于是,他对着蒂丽丝喊了一句:“导游小姐,请您过来一趟!”
蒂丽丝正焦急目睹前方,她希望能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因为她也迷路了。
当鲁清玄向他大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回过头,莫名其妙用华语回了一句:“您有什么事?”
原来,蒂丽丝知道自己今天接待的中国游客是主角,她不停地锻炼用华语讲话。当看到鲁清玄是一个华侨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用了一句华语。
不料,蒂丽丝的这句华语,倒提醒了鲁清玄,他立即用华语喊了一句:“请您快让司机加快速度开,我们已经被恐怖分子追杀了!”
他这一句大喊,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让蒂丽丝吓了一跳,也震动了车里所有的中国乘客。他们很多人都站起来,并惊异的眼神向后面看。
“先生,您说什么?”
蒂丽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重复问一遍。
鲁清玄继续用华语讲道:“导游小姐,我是联邦特警,是为了监视嫌疑人布隆和差旺,才搭上这辆旅行车的。那个布隆才刚上车时,因为醉酒泄露了一个惊天秘密,您也一定听到了一些。那个差旺见势不好,他偷偷跟祖亚联系了,现在祖亚早已经派人暗暗跟踪了我们。司机擅自改变行车路线,也是他们搞的鬼,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一个荒凉的地方进行灭口。现在,他们又追上来了。您现在必须提醒司机做好准备了。他估计他们追上来后,就会立即对我们下手了。”
蒂丽丝一听鲁清玄的话,感到更加紧张了,她几步从前面驾驶室奔到了大巴车的后面,通过尾部的车窗向后面瞭望,果然现一个吉普车的头部慢慢靠近···
蒂丽丝现在无暇理会沈君茹等人的惊恐反应,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鲁清玄,并改回了英语:“您怎么认定那辆车是来追杀我们的?”
鲁清玄偷眼瞄了一下差旺和布隆,然后继续用华语讲道:“导游小姐,请您继续用中国话,因为车里有两个可怕的家伙。我再说明白一点,那个经常借口闹肚子的家伙跟那个泄露他们秘密的家伙是一伙的。我就是奉联邦政府的命令,对他俩进行跟踪监视的。那个闹肚子的家伙其实就是拖延时间,为了就是配合他们主子对付我们。请您想想看,假如您是祖亚或者艾斯拉达,当自己的不可告人秘密被泄露后,会怎样对待知情人?”
蒂丽丝依旧感到不解:“我们都是普通平民,就算知道他们的事情,又能对他们怎么样呢?难道他们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鲁清玄冷笑道:“小姐,您讲话真是太天真了。他们的秘密怎么能让旁人知晓呢?对于他们来说,知道这个秘密的每一个人,都等于是一颗颗定时炸弹一样。他们如果任由我们散入滚滚人流之中,今生会睡得安吗?”
“这···但除了您之外,我们都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
鲁清玄又冷笑道:“小姐,您的意思是我把灾难引到这里的吗?我告诉,现在只有能听懂我说话的人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那两个嫌疑犯根本听不懂我们再讲什么,他们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辆旅游大巴车里,会隐藏一个联邦特警!”
蒂丽丝不由又看了看远处逼近的吉普车,便困惑道:“我怎么知道您讲的是不是真的呢?万一那辆车是偶尔过来的呢?”
“哈哈,笑话!那是两辆车,而不是一辆车。他们怎么会往这里开呢?”
“我们的车不也往这里开吗,难道他们就不会走这条路吗?”
“哼,小姐,请您往前看看,哪里还有出路啊?司机是被人家耍了,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咱们走到这里,是因为被人家引进来的。那后面的车凭什么也往这里钻呢?”
蒂丽丝迷茫了:“难道陈菲克主任也是他们的人?”
这时候,中国旅游团里的连毛胡子突然开口道:“这位先生讲的对。我就坐在车后排,当咱们车出来不久,就现被后面的吉普车跟上了。我当时以为是凑巧。但对方是小车,假如跟咱们走同一条路线的话,那他们早该超过咱们了。为什么一直跟咱们车保持这样的距离?我现在预感到他们会对咱们不利。”
听了他们的谈话,过道一侧座位上的中国游客立即骚动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咱们什么也不知道,岂不被他们牵连了吗···”
看到中国旅游团里游客生了骚动,那些当地游客也变得不安起来了。但他们听不懂华语,就有人用英语问蒂丽丝:“导游小姐,究竟生了什么事?”
蒂丽丝先用英语告诉那些当地游客:“请大家不要惊慌,我正跟国外游客谈论一些事情。”
然后,她又用华语朗声对中国旅行团成员们讲道:“请您们不要惊慌,我们会竭力保证大家安全的。”
沈君茹此时也又惊又怕,但她身为旅行团的导游,知道自己背负的责任。于是也安慰道:“请大家静一静,我们正协商怎么解决目前的危险,一定会带领大家脱离险境的。”
但是,中国方面的游客们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态。因为,后面的吉普车距离越来越近了,已经看清是两辆了。
鲁清玄眼看吉普车逼近,就急迫对蒂丽丝讲道:“你快去驾驶室通知司机,让他加快车速,千万不要让吉普车超过大巴车,否则,咱们真成为瓮中之鳖了!”